阿妈是唯一的“稳婆”
文/春泥·卓
三月了!可大雪依然在纷飞,寒风依然很刺骨。往日的雪堆成了城堡,今日还在不停歇地飘落。家中敢跟寒冷对抗的只有阿妈,所以没有人知道阿妈晚间睡的点,也没有人来得及问候阿妈的早晨。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那么祥和。酥油茶在灶炉上滚腾着,糌粑木盒旁边整齐的堆放了早些阿妈为一家老少准备好的早餐。
从牛圈里再一次喊;“泽让快起床!再不起我要告你爸了啊!”这是母亲的无奈。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叫了,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泽让是阿妈生的第一个孩子,因为难产差点夭折,所以活佛给他赐名为“泽让”(意为长寿)。“泽让快给阿妈拿点盐过来。”这一次不知咋地,还未断奶的小生也醒来哭喊着,门前的两条狗也在狂吠着,一切都苏醒了包括泽让在内,泽让来不及穿鞋,赤脚跑出雪地,手里拿着一把盐,嘴角打着寒战,给阿妈送来这一把盐。“阿妈生了吗?”“就剩两条腿了,儿子先不要过来。”这头牛第一次当母亲,一切都很生疏,疼痛让它对刚出生的牛犊产生了恨意,它不顾小牛犊在雪地里的生死,自己想避开这里的一切。“快把盐给我。”阿妈把盐撒在牛犊身上的粘液上,想让母牛来舔舐,兜兜转转努力了一番,最终还是失败了。对阿妈而言这一切都太正常了。雪花从未停顿飘落,阿妈从未放弃让生命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