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有时很远
文/王淑英
我乘坐的是从武汉发往北京的火车。这火车实在是不枉了它的名字,车箱像一个生着炭火的超大铁桶,乘客像铁桶里排列好的红薯。
刚坐好我就发现,我的命运更悲惨,挨着车窗的其他乘客,都有厚厚的窗帘可挡,我眼前却是一片光明,阳光直射进车窗,如万箭穿身。很快,一股红薯烤焦了的味道从我身上散发出来。
和我同呼吸共命运的乘客们,同情我这额外的不幸,纷纷给我出主意:让工作人员安上窗帘,这是他们分内的事。
焦急等待中,过来一个推车叫卖食品的工作人员。因制服太瘦,她胸部有东西喷薄欲出。我讲了我的诉求,并脱口而出一声胖姐。
“盒饭——找乘务员——各种炒菜,有要的赶紧了。”
我厚着脸皮追问乘务员在哪。
“西瓜——不知道——盒饭了。”
焦灼等待中,有乘警经过,我忙重组被晒得左歪右扭的五官,好让自己尽量体面些。他人帅心美,许诺给乘务员说一声,请我稍等片刻。
煎熬中等了一个小时。莫非我对“稍等片刻”的认知是错误的?也许人家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别傻等了,去找他们吧,都在隔壁餐厅乘凉呢。有人提醒我。
果然,千呼万唤不出来的乘务员们都在,休闲得很。帅气的乘警和胖……姐也在。里面空调吹着,窗帘遮着,我心口哇凉,寒颤连连。
我怀着歉意说明来意,好像窗帘是我弄坏的,讲求原谅来了。
观望中,有人不情愿地站起来,顺手拿起一个窗帘,“卡、卡”两声,结束,前后不到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