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塬上吹过
林 子
风抚摸着
黄土塬瘦骨嶙嶙的肋骨
轻一点,重一点,起尘时
那枣红的弓背骡子
奔驰而过。
有一天,得力的大总理
习惯了弓腰行走
风吹八百里,弯腰的谷子再次挺直腰板
趁现在,把广袤的高湾塬按在纸上
封山了,席子草长得更加旺盛
离开的人,把过去挂在嘴边
无疑,再也回不去了。
你走或者走近,风依旧吹着
你们“吃大锅饭”“抢黄天”
和天斗,和地斗和那个贫瘠的时代斗
“狗娃,狗娃……”
这是父兄的呼唤,是吹不散的羁绊
风还在吹,苦菜绿了,灰苕绿了,野苜蓿绿了
羊户长没有吼完的号子
折了几回
像一个大大的豁口,横在塬上
就在昨夜梦里,你又回到了塬上
风吹野糜川。你的亲人爬上陡坡,越去越远
莫要流泪,莫言要出声
你用最深沉的爱
迎着塬上的风,抵抗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