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雅(7)
书生阿龙
负笈前行 既艰难又幸福
恰逢这个几乎被遗忘的日子
即使目不识丁 即使学富五车
都曾懵懂 都曾茫然 都曾大彻大悟 都曾一窍不通
前一刻 与马尔克斯促膝而谈
后一刻 直面鲍勃迪伦无言以对
查拉图斯特拉在前 世界末日之战紧随其后
川端康成不紧不慢 巴尔扎克脚步匆匆
抑或 在那棵伟岸的树下与霍布斯鲍姆酣畅淋漓地对弈
抑或 诚邀海明威去大河彼岸仰天长啸
李太白迫不及待 杜少陵向隅慎独
蒲松龄沐手焚香 请画中仕女飘然而下翩翩起舞
吴敬梓愤然诘问 学而优则仕 宁有种乎
一位少年 意气风发 临风吟诵
恒河之滨 夕阳如血 泰戈尔一笔抹出如铅之云
麦田 麦苗青青 无人守望 无人觊觎
第二十二条军规 谁监督 谁遵守 谁不屑一顾
以某字母打头的时期 既无霍乱 又无爱情
女主郁郁寡欢 男主悻悻而去
愤然换一种方式 一颗出膛的子弹不禁发问
胸膛至头颅的距离究竟是多少
不如尽快释然 持一把折扇 徐徐打开
缓缓扇动 惠风拂面 水波不兴
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 苏东坡披挂迎战
黄庭坚冷眼旁观 秦少游吹毛求疵
彼时 曹寅颇有闲情逸致
那一幢尚未凋蔽的红楼与其无关
于是 品茗赏月 写出楝亭集
若干年后 书生阿龙每每对此感喟
有译者仲泽先生云 兄之书有徐渭之风
顿觉赧颜 继而无地自容
愧无真言问世 更无心迹示人
(2023.4.21.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