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信件和电报,
到外面不明确的街上走走,
发现了一些他不关心的细微差别,
想起了阿伯丁或者莱顿,
对他来说,那些城市比这里更逼真,
这里是个直线的迷宫,算不上复杂
他真正的生活在远方,
岁月把他带到此地。
在一个编了号的房间里,
他对着镜子刮脸,
虽然镜子不会再照出他的容颜,
他又觉得那张脸
比它所包含的多年雕琢的灵魂
显得更坚定,更不可捉摸。
他在一条街上和自己相遇,
你也许会发觉他颀长灰白,
茫然望着周围的事物。
一个冷漠的妇女
主动提出陪他一个下午,
关起房门干些事情。
那人会忘掉她的长相,
多年后在北海附近,
才记起电灯或百叶窗。
那天晚上,他的眼睛
望着一个长方的形状里
骑手和他史诗般的平原,
因为西部地方包括地球,
在从未去过那里的人们
梦中得到反映。
在幢幢黑影里,
那个外地人以为到了自己的城市,
出去时却惊异地发现不是一回事,
说的是另一种语言,有另一片天,
我们临终之前
已经有了地狱和天国;
就在这个城市,布宜诺斯艾利斯,
对于我梦中的外地人来说
(我在另一些星辰下曾是外地人),
它是一系列模糊的形象,
仿佛专为遗忘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