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作者:梦天岚
无聊的时候,天空就待在它的大棚里种西瓜,
西瓜的品种很多,太阳,月亮,地球和数不清的星星,
它从没想过要收获什么。它让太阳长出很长的光须,
地球表面的花纹则由植物,动物和人类构成。
所有的光都刚刚好,恰如众生所愿,
也让神灵们的隐身术派上了用场。
一棵大树被砍倒之后,天空并没有塌下来,
一棵大树用数百年的支撑只为求证——
幻觉能抵消生命的全部意志。而天空可能更蓝。
还有高飞的鸟儿,它们奋力拍打翅膀,
迎风向天空奉上鸣叫。这些泣血的红宝石,
没有一颗能佩戴在乌云的胸前。
闪电也不能怎么样。这些磨得飞快的刀子,
只是胡乱地劈砍几下,让人类马上联想到炸雷和雨水,
他们关上窗户,这样的把戏已毫无新意。
他们真正好奇的是,天空好像什么都有,
但看上去又那么空,实在是空,太空,
以致那些仰望的目光都不够长。看看吧,
所有派出去的飞行器都已返回,它们经过的白云
比棉花还要白还要轻,但它们两手空空。
该做的事都做了,天空似乎清闲之极。
现在它唯一的乐趣就是睁大眼睛到处看看,
它看人类,就像我们俯身看一群正在忙碌的蚂蚁。
人类的狂妄偶尔会逗笑它,但它会装出生气的样子,
有时性子来了,它会让风将树连根拔起,
让火从山顶喷出来,让海浪堆得像高楼。
看到人类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它也跟着摇晃。
等刚刚站稳脚根的人类再次抬起头时,
天空摊开掌心,表明它什么也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