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句电影再睡觉 Vol.11 《喜福会》

欢迎收听《读句电影再睡觉》（微信号：dujudianying），FM1352940，一生我爱就是你。这是我们第11期节目。 先分享一段电影的台词： 老妇人记得多年前于上海曾花费不菲买下一只天鹅， “这牲畜……”市场鹅贩吹嘘着， “本来是只鸭子， 伸长脖子企盼化鹅。 你瞧，它美的让人不忍下肚。” 然后这夫人抱着鹅漂洋过海， 满怀期盼地前往美国。 旅途中，她告诉天鹅： “在美国，我会有一个像我的女儿， 在那儿， 没有人会以她丈夫饱嗝的声响来衡量她， 没人会看低她， 她将会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她将衣食无忧，不再忍辱负重。” 这句台词来自电影 喜福会 乍一听这部电影的名字，有种土得掉渣的气息，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电影名而错过了这部如此制作精巧，余味绵长的东方电影。 它的美，透过蕾切尔·波特曼气势恢宏的配乐传递出来，透过如油墨一般的画面晕染开来，透过如从画中走出的中国女性的女人味散发开来。《喜福会》更像是一部给西方人看的“东方电影”，叙事视角与方式非常西化，一些对东方的表达用了非常明显的诸如旗袍，玉佩首饰这样的意象。 这部电影就四对美籍华裔的母女关系探讨了女性意识的时代变迁，而通过四个母亲，四个女儿不同的故事拼接出了女性在爱情与亲情中的方方面面。四位饱受苦难的母亲，各自因为不同的遭遇，或是战争，或是被丈夫欺凌抛弃，或是被传统枷锁桎梏而被迫逃到美国。她们在美国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并希望让苦难远离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不要走上自己的道路。 母亲们前半身的悲剧多是社会的悲剧，女性社会地位低下，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们被迫接受注定好的悲剧。当她们有机会逃到美国，她们希望能够彻底摆脱过去，因而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就像台词中所说：她们希望自己的女儿不会被人以丈夫的快乐来衡量自身的价值，她们不会被人毫无理由地看低，她们不必再忍辱负重。 但她们身上所携带的“心理创伤”过重，这使得她们极端地需要在女儿身上找到创伤的弥补，表现出来，就是拼命地希望女儿成为独立的强大的人。她们或是逼着女儿学钢琴，或是逼着她们学国际象棋，为的就是让女儿成为强者，把自己对命运的不服输影射在女儿身上。 其中一位母亲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女儿，顺从的，和自由的，在我们家里，只允许顺从的女儿存在。”而其中一位女儿，因为无法忍受母亲总是以自己的象棋天才而到处炫耀，决定故意不再下棋。她本以为当再次决定重新下棋时，母亲会称赞她，但并没有。她的自信开始一点点流失，她拼命地希望摆脱母亲的控制，又拼命地希望获得母亲的认可，这种纠结，一直到她离婚，再次结婚都没有消除。她的无奈在于，为什么我的母亲永远对我不满意？ 这种历史创伤以及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造就了复杂的母女关系以及母女间很深的隔阂。在这种教育下的女儿，她们非但没有像母亲所希望的那样，变得独立，变得强大，而是因为长期受到畸形的控制变成了外表强大，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弱者。 而这些女儿如何被拯救，母子之间的隔阂如何化解，解铃还须系铃人。母亲们都曾经依靠自己的力量摆脱了不幸的命运，她们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期望给女儿们带来的伤害，终于对女儿们敞开心扉，帮助她们重新认识自我。女性与女性不再对立，这才是摆脱女性弱者地位真正要做的，也是最难的第一步。 有人说，看这部电影不免想到了一部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天性善良的松子，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都是在为男人，父亲或是情人，完全没有自尊可言。但她这种近乎神性的无私并没有为她带来好的生活，而是导致她在欺凌中毫无尊严地死去。相比于松子，《喜福会》中的女性，经过新一代的意识流变和挣扎，经过了一些西方的个性解放洗礼，终于可以挺起胸膛为自己而活。弱者如何不自轻，如何与曾为弱者的伤痕创伤共处都是复杂的难题。这部电影的存在，“不单单是对女性，而是对每个弱者，都是有启发意义的”。 《读句电影再睡觉》（微信号：dujudianying），只为你分享好台词，好电影。晚安，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