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不信**,因为他差不多从没想到过**。他承认神奇的事,可是他觉得这只可能跟女人有关系。……老奶奶信**,可是她的信仰有点朦朦胧胧,在她的脑海里一切事情都掺混在一起,她刚想起罪恶、死亡、灵魂的得救,贫穷和烦恼立刻就插进来,盘踞她的脑海,她马上忘了刚才在想什么。……玛丽亚和菲奥克拉经常在胸前画十字,每年持斋,可是完全是应景儿。孩子都没学过祷告,也没人向他们讲起过**,传授过训诫,只是不准他们在斋期吃荤腥罢了。别的家庭也差不多,相信的人少,理解的人也少。
……他们生活得不和睦,老是吵嘴,因为他们不是互相尊重,而是互相害怕和怀疑。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是人,他们跟普通人一样受苦,流泪,而且在他们的生活里没有一件事无法使人谅解。 任何帮助也得不到,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寻求帮助。比他们有钱有势的人是不可能帮助人的,因为他们自己就粗野、不老实、醺醉,骂起人来照样难听……
大家好像忽然明白人间和天堂并不是两隔开的,明白有钱有势的人还没有把一切都夺去,明白他们在遭受欺侮,遭受奴役,遭受沉重而难堪的贫穷,遭受可怕的白酒的祸害的时候,还有神在保佑他们。
……只有富裕的农民才怕死,他们越阔,就越不相信**和灵魂的得救,只因为害怕在人世的寿命会完结,才点蜡烛,做礼拜,以防万一。贫穷的农民并不怕死。他们不怕死,可是对于各种疾病,他们却过分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