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若浮生】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一个神经女人的来信》 原创 2016-06-03 四小姐 豆田之西 作者微博：@圈圈的小宇宙 长安的雨，缠缠绵绵下了两天。每到黄昏的时候，雨势就会更猛烈一点儿，给那些下班后匆忙回家的人们徒增了不少麻烦。我也因了这些无处注解的雨脚，安心地把自己困守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我坐在窗边，一抬头就能看到法桐杂乱的树冠。汽车经过楼下扬起水花的声音传到三层，已经不那么清晰了，有种混沌的迷离之感。 我想你。 不知道是因为这烦人的雨，让我不可抑制地想你，还是因为想你，才怪罪于本来很无辜的雨。 昨天，我在你跟前好好任性了一把，像个孩子一样。儿童节给我包裹上了一层保护色，总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你宠溺我是天经地义的。我要撒娇使坏，我要无理取闹，我要装傻充愣。奇怪的是，我做这些竟然做得那么理直气壮。 很想你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似乎那种时刻说什么都不对。我不可能分分钟飞到你身边看你，也不能奢求你漂洋过海来找我。于是，只能那样无谓地僵持着。莫名就生了你的气，连话都不肯好好跟你说。 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原来那么贪心。竟然想要你全部的关心和爱护，想要你无时无刻的陪伴和嬉戏。我发疯般得嫉妒你城池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可以陪在你身边，只有我不能。他们想见你，只需要一个电话，一段公交，一段地铁，一个滴滴师傅。可是我呢？我只有黑色的键盘和一部白色的手机。 我像被你下了蛊，分分秒秒地被你牵系着。你发来的每一个emoji，每一个字符，我都要琢磨和玩味很久。我想象你的表情，感受你的肢体动作，通过LED屏捕捉你唇边的笑或蹙起的眉头。 六一竟是我们认识之后的第一个正式节日。所以我才那么热切地想为你做点什么，可这真是一件恼人的事儿。我仿佛什么都无法为你做，你也什么都不需要我为你做。 那天晚上，你在午夜的对话框里对我撒娇卖萌，煞有介事和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我逗坏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想把你抱在怀里，像最亲爱的宝贝那样抚摸你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然后浓烈地亲吻你，像三月的春风亲吻花朵那样亲吻你。 从学校回家的那条路一直很拥堵，早晚高峰的时候，我能看到很多穿着各种款式衣服的橡皮人。以前，我总是木然地走过他们身边，可是，现在心里想着你，我竟毫无自知地开始对每个人报以微笑。 看我多傻。还以为对他们笑多了，你就能看到似的。 有时候，胸腔里莫名地就被一种活在尘世却与你生死相隔的怨念充塞着。我责备夏天的飞鸟，它们不能带我去找你；我责备六月缠绵的雨，它们把我的心事裸露在空气里；我责备 你的理智，你的聪明，你的骄傲；我责备我的耽溺，我怎么可以那样不管不顾地就一头栽进你的命运之中？ 我责备，那些让我不再是我的一切东西。 不晓得你什么时候，会打个电话给我。你想说点什么，都无所谓。我只要一直抱着听筒，只要能听到你的声音，感知到你鲜活的存在，我就是欢愉而恣肆的。 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竟真的可以在另外一个人跟前温顺乖巧得像只小猫。我没有任何的棱角，也不想说一句凛冽的话，只想把自己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变成柔软的羽毛，把你覆盖，让你在我画地为牢的温柔陷阱里，永远不要爬出来。 我想，我是真的爱你。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人们所谓的有责任有担当的爱。我只知道，我愿意离开这座我发誓要终老的城市，到一个我完全陌生甚至除了名字一无所知的地方。只因为那个地方有你。 我自问，并不是一个可以为了男人抛下理想的女人。如果他爱我，他应该舍弃一切奋不顾身地跟我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而不是我追随他的脚步为他的人生埋单。 我打心底里鄙视那些因为某个臭男人而自我牺牲的女人。在感情这架天平上，牺牲未尝不可，但绝对不是在那些涉及底线的事情上。 说真的，我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为一个男人那样不计其余地舍生忘死，连思考都不会。呶，此刻我把自己呵呵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大概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你。 这两年，我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吃饭，睡觉，生病，逛街，工作，旅行。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男人。我不需要费心地去适应任何一个人，也从不奢望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我冗长的寂寞里。 或许是年纪越大越任性，越来越没有耐心跟一个人把自己从头交代。不想为了他做任何改变，也不想为了生活把自己将就。我从未想过生孩子，结婚这件事倒是愿意。可一想到要跟某个男人一辈子睡一张床，吃一碗饭，瞬间就丧失了勇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可以让我永不厌倦永远怀着激情？我从来没有信心会遇到那样的人。可多么奇怪啊！对于你，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我竟然幻想过无数次跟你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我想过在清晨照进房间的第一缕光线里，看着你熟睡的脸，刮你的鼻子；我想过在下雨的夜晚，拥在你的怀里，跟你看一部让我们会心一笑的电影；我想过在春天的油菜花地里，跟你一起沉醉在江南的小桥流水中；我想过在秋天的街道上，跟你牵手踩过脚下的黄叶…… 如果生命注定是一场豪赌，就算结局并不会如我想象般美好如初，我也愿意奉上一切去搏一把，只因为那个让我下赌注的人是你。因为你，我想去尝试，我愿意去承受失败，我坦然面对可能的心碎和离别。 希望你也喜欢我。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管那份欢喜是清淡如水还是浓烈如酒，我都好开心。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觉得你离我并没有那么遥远，像是稍微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够抓到你。 吃过晚饭，我没有着急回来，打着伞在校园里转了一大圈，很想把雨幕中的校园拍下来送给你。可是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罢工了，都没办法开机。我只能看着静默在雨中的玉兰、紫藤、枇杷、银杏、古槐、蔷薇，然后漫无边际地想你。 广播里放起了老歌，真好听。我走到湖边的时候，张学友的声音传过来，“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我竟然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听到了歌词。 准备返回的时候，在湖边的小石凳上捡到了一个日记本。红棕色的表皮，上面铺满了水滴，我以为是哪个学生用完随手扔在那里的。不过，还是好奇地弯腰捡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是日记！里面多半部分已经用掉了，字写得很丑。我扫了两页，没有仔细看。 我猜，日记本的主人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我看的那页，刚好是她在计算什么时候能和对方见面。不晓得主人为何会把这么私密的东西遗落在这里。明天等我偷偷看一下，再跟你分享那是个怎样的故事。 本以为跟你随便说两句就收手的，一不小心，又碎碎念了这么多。 先这样吧。下次再叙。 顺致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