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薄的一片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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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余光中
曲:费一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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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和海和天和落日一齐屏住的
是我此刻也屏住的呼吸
这浑然的时辰,浑然不觉
造化大球正向东翻滚
昼,怎么转成了夜的?接缝处
怎么找不到一线皱痕?
暮色苍茫已经埋伏在
黑虬虬那一排松林外了
光谱在天壁上迷幻地旋转
炼金,锻赤,一把霞火烧成了紫灰
只剩下淡淡的青色在慢慢地褪
这便是阴阳轮回的仪式么?
是谁安排这华贵的典礼,黄昏
给所有在下面诧仰的眼神?
安静的时辰,这是,安慰的时辰
低头,一切的叛徒
回头,一切的浪子
一切无助的无神论者啊,五体都投地
这是一切都撤防的时辰
我的心是一座无雉堞的边城
四门和八道敞向古今
就最薄的那一片暮色传来
不动声色
也轻易将它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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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这首《最薄的一片暮色》,余光中先生创作于1982年4月,收载于《余光中自选集》(余光中著,伊犁人民出版社2000年2月出版)380~381页。读医间隙可读诗,神经松惬心乃宽,放歌之际临窗望,天地万物皆胜美。心中有景,不论曙色暮色,俱可欣然。
(2)谱曲时间:2021.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