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仰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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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宝 蘭
曲:费一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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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声音就像一部切割机
天被切成碎片
一地的破嗓子
没有标点符号的人生
已容不下一颗说真话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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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变种的后裔
开出不忍直视的恶之花
我期待一场暴风雪
雪要厚到不让悲伤冒出来
风要足够大
大到可以吹走身上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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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只抬头看天色
而冷落所有的路
有色的眼睛 弯曲的肩颈
伸长的脖子和萎缩的舌头
唯独遗忘了手中还有离开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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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看客
此生许忠良 不必相送
让我安心排毒
天上那点事
掉下来的不外乎尘土
还有几根贱骨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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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1)黄昏读诗,这首《不再仰望什么》,让我在暮色中隐痛,先是歇斯底里地呐喊一通,随后陷入深深的沉默……
(2)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作家就在于他不仅仅是精神与灵魂的书写者,更在于他对世界的认知与悲悯的情怀。不只是一种修辞式的表述,还在于他对自然状态与世界的相互辉映与担当。——三色堇
(3)对于一个在精神之界孜孜寻找的“苦行者”而言,伤害常常和苦难如影随形。……“苦难”与“悲剧感”的确是寒烟诗歌的基本品质。诗评家张清华曾这样评价说:“她让我意识到,这时代最优异的写作当然不能放弃和回避悲剧与深渊的体验,但更有反抗并与它和谐共处的能力,诗人在深渊上获取成功的幸福与骄傲,正是无数世俗的人们惊骇艳羡、但又永远无法理解和抵达的极乐与至美之境。”(引自《诗探索》2010年第3辑,张清华《“这几乎让我失明的光……”——读寒烟》)寒烟自己也曾说过,“诗人,是为世界喊疼的人。”她还进一步阐释道:“如果考察一下人类的诗歌史,就会发现每个时代都有抒写疼痛的诗人。凭借他们那带血的声带,“时代”从日历和编年史上凸现出来,为后人保留了血肉可触的质感。当我们今天阅读屈原、杜甫、曼德尔施塔姆……这样的诗人时,我们无法不感到疼痛。而我们疼痛之时,也正是他们的时代与我们的时代发生密切联系之时。疼痛,是一根最有情有意的纽带。”(引自《诗刊》(下半月刊)2002年第7期,寒烟《疼痛与真实》)——赵林云:《在深渊的底部冥想》
(4)诗人简介:宝蘭,本名孙文,女,河南大别山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创意写作中心导师,宝蘭文学基金理事长。作品见于《诗刊》《星星》《作品》《扬子江》《绿风》《草堂》等刊物,入选《2018年中国新诗排行榜》等选本。参加诗刊社第10届“青春回眸”宁德诗会,荣获“2018·中国十佳当代诗人”称号、2019·第四届中国长诗奖、2019·第二届博鳌国际诗歌奖年度诗人奖、首届“美丽中国”世界华文诗歌金奖。
(5)封面来自网络,由网友“一孔之见”摄于禾木村(有截取)。
(6)谱曲时间:2022.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