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怀清没有接话,凝视着纪慎语不动,许久漾开嘴角阴森森地笑了。
“师弟,你一边游说一边拖时间,累不累?”
他一顿,声音都显得缥缈,
“你那师哥已经拿着合同给佟沛帆签了吧?用不着这样,乐不乐意是我的事儿,他有手有脚怎么会被我这个残废干预。”
咣当一声门被破开,佟沛帆拿着一纸合同进来,甲方盖着丁汉白的章,而乙方还未签字。他走到房怀清身边蹲下,看人的眼神像是兴师问罪。
“你混账。”他说。他都听见了。
丁汉白也进来,这不宽敞的办公室顿显逼仄。
他将门一关,道:
“你们非亲非故,一个逃命投奔,一个就敢收留照顾。搭救、养活,连前程都要听听意见。佟哥,你观音转世啊?”
房怀清投来目光:
“你比这师弟直白多了,还想说什么?”
丁汉白又道:
“佟哥,你这个岁数仍不谈婚娶,
也不要儿女,不着急吗?”
这话看似隐晦,实则明晃晃地暗示什么,纪慎语惊愕地看向丁汉白,看完又转去看那二人。看来看去,脑袋扭得像拨浪鼓。
佟沛帆:“这混账怀不上,我有什么办法。”
房怀清:“佟沛帆,你滚!”
丁汉白:“咱俩先走?”
纪慎语:“嗯。”
佟沛帆伸手摸房怀清的脸,烫的,细腻的,
叫他收不回手。“说一句就要哭啊?”
房怀清睫毛颤动,冷笑着哭:
“就算是卖的,恩客还赏片遮羞布呢,
你可真够无情。”
佟沛帆跟着笑:
“我无情?我担着风险接下你,吃饭喝水喂着,
穿衣洗漱伺候着,我无情?
你这残废的身子任我折腾,可哪一次你没舒坦?
春天里的猫儿都没你能叫!”
房怀清弱弱骂了句“变态”。
佟沛帆认:“对!我这个变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他将合同放在房怀清腿上,
“以后我看着这窑,你愿意来就跟着我,
不愿意就在家等我下班。”
房怀清一双赤目:
“我来了对上他们两个,
让他们笑话我被你干?”
这是同意了签字,佟沛帆掏笔签名,起身凑到对方耳边,心满意足地说:“丁汉白和你那师弟也是暗度陈仓,谁也甭笑话谁。”
暗度陈仓的两个人在小河边吹风,涟漪波动不停,纪慎语愈发心烦意乱。一扭头,对上丁汉白悠哉的神情,他问:“你怎么那么开心?”
丁汉白敞开天窗说亮话:“天下八卦数爱恨私情吸引人,再加上闺帷之乐,多有趣儿。”再说了,小河边,小树林,这种自带暗示气氛的地方,叫他只能幻想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春光物候,自然开心。
等到回去四人对上,两个若无其事,两个脸面通红,谁害臊、谁不要脸,简直一目了然。
——广播剧《碎玉投珠》第六集
「副cp也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