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荠菜香》姜欣（燕喃）

春 来 荠 菜 香 文/姜欣（燕喃） 今天闲来无事，顺便刷了下朋友圈，偶然发现好友晒出的美图中有野生荠菜的身影，很有诱惑力。我平时非常喜欢挖野菜，特别是荠菜就更喜欢了，挖荠菜的强烈愿望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恰逢周末，风和日丽，春色正好，我提议踏青挖荠菜去，老公一拍即合，于是带上我家的宠物狗狗小球球，向快乐出发。 春天来了，大气回暖，万物勃发，沧桑一冬的乡野仿佛一夜间就泛起了层层新绿，空气中到处氤氲着淡淡的芬芳，公路两旁树木的枝条变得柔软起来，有的还露出了娇娇的嫩芽，妩媚的垂柳让春姑娘打扮得更好看了，嫩嫩的鹅黄色秀发，随着微风起舞着，像是跟我们招手致意。随手打开车载音乐，说来也巧，播放的第一首曲子竟是经典老歌《春光美》，那欢快柔美的声音，立马飘满了整个车厢，这首歌好应景啊，我不由地跟着哼唱起来“我们的故事，说着那春天，在春天的好时光，留在我们心里，我们慢慢说着过去，微风吹走冬的寒意，我们眼里的春天，有一种神奇，啊，这就是春天的美丽。”嘴里唱着，眼睛却一直望着车窗外，不仅饱览秀美春色，更是在找寻着可能生长荠菜的田间地头。 一路向南，穿过京沪高速，车行到虎头崖一处麦田旁，此地风光真好，四面环山，空气清新，向东望去，云雾山上的仙人洞彩旗飘飘、轻雾缭绕，山下的啤酒厂高罐林立、雄伟壮观，巨石突兀、陡峭挺拔的虎头崖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英姿勃勃。秀美的景色马上吸引了老公的眼光，一下车就兴奋地带着小球球去山涧观景去了。 我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哪有空去欣赏美景呀，俗话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还是找“灵丹”更重要，于是眼睛便不停地在田间地头搜寻。远远看见一小块空闲地里有一簇一簇的绿点，凭着我的直觉和经验，那儿的荠菜正等着我呢，便加快了步伐，走近一看，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对的，几棵荠菜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麦田的一角。野荠菜是比较容易辨认的，它的叶片边缘有明显的锯齿状，表面有一层细小的绒毛，而且荠菜是分片生长的，可能好大范围都找不到，但是只要发现了一棵，就说明这一片一定会有更多。顺着田间小路继续前行，果然发现有好多簇拥在一起的荠菜，走近细瞧，一簇簇嫩嫩的荠菜呈浅碟状匍匐在地面上，它的叶子是暗绿色的，像鸟的羽毛，煞是好看。“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部分荠菜开始绽放出米粒大小的白色花朵，星星点点，散发出醉人的清香，让人倍感亲切。 看着眼前的荠菜，我赶紧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小铲子和方便袋，开始挖起来。随着一铲下去，带着新鲜泥土的荠菜就被挖了出来，抖落掉根部的泥土一闻，一股清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由于年年挖荠菜，已经得心应手，动作娴熟，手快如梭，所以我挖得非常快，随着一次次地低头、弯腰、蹲下、起来，方便袋也慢慢鼓起来了，感觉有满满的成就感。每次挖荠菜，我都特别贪心，特别是碰到菜多的地方就多挖些，拿回家送给家人和邻居一起来分享，无形中融洽了亲情和友情，我的心里也乐融融的，不胜欢喜。 夕阳西下，高峻的虎头崖遮挡住了太阳的笑脸，天色开始阴暗起来，淡淡的凉意一阵阵袭来，不由地扎紧了脖子上的纱巾。早已从山谷回来的老公坐在车里开始催我回家了，宠物狗狗小球球似乎也等急了，趴在车窗上露出小脑袋，朝我挖野菜的方向“汪汪”叫个不停。天色已晚，是该回家了，一边往回走，还不忘一边低头寻找着，碰到心仪的一棵，马上又蹲下挖出来，真是有点恋恋不舍。    喜欢荠菜，缘于喜欢春天的田野。前些年，在离家不远处就能寻得荠菜，每到初春就会约上好友一起去挖菜，我们一边挖着，一边聊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就会像阳光一样灿烂，聊到开心处，笑声洒满田野，快哉乐哉。近几年，随着城市建设扩建以及河道改造，常去挖菜的地方早已没有了荠菜的身影，但挖野菜的习惯一直保持着，我总会把挖菜的工具放在车上，出门时路过田间地头，只要时间允许，就会下车来找寻一番，有时也会有意外的惊喜和收获。对荠菜一直很钟情，每次见到都有特别的亲切感，想起一档电视节目中，一位表演者自我调侃，说起小时候常去捡没燃烧透的煤核，所以到现在一见到发黑的东西就会奔过去。真是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就像我见到荠菜时一个样。 荠菜的味道清香鲜美，同时也有着丰富的营养，被人们美誉“灵丹草”，《诗经》说道：“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说的就是荠菜。荠菜的吃法多种多样，可做凉菜，洗干净后蘸酱吃，也可炒鸡蛋和做荠菜肉丸子，做汤时放上荠菜也很提鲜，还可与豆腐或者鲜肉拌在一起做饺子馅，无论哪种吃法，都有着荠菜独特的清香。我特喜欢做荠菜炒鸡蛋，将洗净的荠菜切碎，放入碗中，再加上葱末、红辣椒丝和盐，把鸡蛋打入碗中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将蛋液倒入温热的油中煎炒，待底面煎至金黄时翻过来再煎另一面，等两面都成金黄色，一盘荠荠煎鸡蛋就大功告成了，内有荠菜的绿、鸡蛋的黄、辣椒的红，色香味俱全，让你垂涎欲滴，胃口大开，卷到煎饼里一起吃，特别下饭。荠菜肉馅水饺也是我的最爱，在肉馅里放上切碎的荠菜和葱姜，再放上少许花椒、茴香和胡椒面，适量的盐、酱油、熟花生油，再加少量的蚝油和香油，顺一个方向转圈调匀，水饺馅就做好了，这样包出来的水饺鲜香滑嫩，咬上一口还有浓浓喷香的汤汁儿出来，保你吃个肚饱腰圆，唇齿留香，欲罢不能。吃上这种人间美味，简直就是神仙生活。 每次吃荠菜水饺，就会想起远在大洋彼岸求学的儿子，他特别爱吃荠菜肉馅水饺。上大学前，儿子天天在家吃饭，对荠菜水饺就是吃不够，当热腾腾的新鲜荠菜饺子端上桌，儿子夹起一个美美地咬上一口，总会说上一句："嗯，好吃，好吃"，看着他很是享受满足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就乐开了花。上大学和读研后，野生荠菜上市时，儿子正好不在家，我就把水饺包好放到冰箱冷冻，时间一长，味道自然就逊色了不少，再后来我只好把新鲜荠菜洗净焯水，然后再冻起来，等儿子放假回家时再包水饺。荠菜水饺已经成为儿子浓浓的乡愁，荠菜也成了联系我们亲情的纽带。现在儿子在异国求学，因学业忙碌，再加上疫情的原因，已近三年没有回家了。我们用微信天天像朋友一样随意地聊天，晚上跟他语音时，没敢告诉他今天挖了荠菜并打算包水饺，怕勾起儿子浓浓的思乡之情。我就在心里暗暗想着，等儿子回家时，只要能买到新鲜荠菜，哪怕是大棚种植的那种，也让儿子美美地吃上荠菜馅的水饺。 现在有了蔬菜大棚，一年四季中，各种蔬菜应有尽有，但是新鲜野菜还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野生荠菜对大城市的人来说，确实是稀罕物。初春时节正是野生荠菜最鲜嫩的时候，抽点空暇时间，走出家门，跟大自然来个亲密拥抱，放松身心的同时，还能挖到纯绿色、无公害的荠菜，一举多得，心情美美哒，何乐而不为呢。 写于2022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