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落叶
作者:刘娟
一提起落叶,人们都会想到黄山的枫叶,额济纳旗的胡杨叶。无论是红叶还是黄叶,带给人们的都是视觉上的冲击,那种色彩斑斓的人间仙境,都会吸引诸多文人骚客在一支笔尖下抒发情感,更有许多摄影家,把一个秋的味道溢满相机。至于一片叶子它能落到哪,要去什么地方,可能连它自己都无从知晓。
喜欢看一片落叶从树枝间脱离,随风而下。我总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一片叶子离开母体,把分离的痛看给风,看给四季,那一滴泪打湿了谁的眼眸,又美了谁的风景。风中的落叶啊,无暇顾及看风景人的感受,默默地,默默地,专注于一棵小草对大地的深情,温情于一片戈壁对沙滩的依赖。
喜欢看一片落叶从头顶缓缓而下落在手心,去看叶柄催叶片离开茎部,叶片赶叶柄陪一夜秋风的孤独;细数春暖花开,一只雄鸟召集鸟儿在枝头开会的日子;赏析百花争艳,一束阳光在岁月中从容走过,再去看那清晰的叶脉从叶柄向叶间延伸,走过秋的味道。
喜欢看一片落叶随风飘落,落在牧羊姑娘的赶羊鞭,羊儿再不会没有方向地奔跑;落在垂钓老翁的长竿,鱼儿再不会误食落网;落在耕田人的犁头,牛儿睁大眼渴望明年的丰收;落在诗人的笔下,一首《落叶》起飞在远方的远方。
喜欢看一片落叶在风中行走。穿起调和好的黄衣或者红裳,跟随秋风的脚步,看山看水,看云看雾。领会一片金黄的理智,感悟一片金光的成熟,捕捉疲惫的夕阳,温存旧日的时光,听沙哑的雁啼,把丝绸之路延伸得悠长悠长。
喜欢看一片落叶从喧嚣中走出,只为一个曾经的约定,走过昨日的繁盛,走过今日的孤独,即使把自己摔的遍体鳞伤,也要义无反顾地一路追寻,追寻一个不褪的印记,一个不变的誓言。
总是喜欢追赶一片落叶的行踪,看满天繁星排列在丝绸之路,陪一轮明月走过凉州,走过甘州,走过肃州,走过沙州。把酒听曲,说词编诗,可以把薛仁贵兵困锁阳城的传奇故事吹进千门万户,还可以偷乐“醉卧沙场君莫笑”,抹泪“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战争场面。
喜欢一片嫩芽在春天安静地展开,慢慢地长大,长成一片成熟的叶子。夏去秋来,叶子慢慢变黄,逐渐枯萎,最后做了名副其实的落叶。一片落叶,随和风而来,乘金风而去,一个“落”字,阐述了一生。
叶落是美的,落叶也是美的。
叶落无痕,静待来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