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私藏衡东这美

我只想私藏衡东这美 文丨张沐兴 我知道洣水沿岸的油菜花美。 但没想到会这么美。 当我把图片从相机传岀来，细细回想三月末的这一天。孤独的夜晚竟然那么明亮。 从衡东转一圈回来，我有了储存的光。 回味山坡上看到的、村落边看到的、老街边看到的、河边池塘边看到的油菜花。 静静回放成片的或者错落的、奔放火热的或者羞涩腼腆的油菜花。 它们似乎没有区别，它们又似乎又各有不同。 油菜花是土地神派来给春天镶金边的，它们的颜色并没有区别。 不同地点、不同视角的油菜花，却又给人不一样的惊艳与巨大的欢喜。 当我站在衡炎高速公路边的观景台上，油菜花还算低调的，它们把身子紧挨着房舍，一张张邮票般安静地贴在生活田园并不寄给谁的信封上。 但是，从枇杷庄园的山坡上往低处看，油菜花带有征服者的气质，有铺地而来的汹涌，如同御林金甲对村庄的围困。偶尔的杜鹃花、腊瓣花羞惭地在灌木丛中，肯定也有我同样的担心。 这担心是多余的。 穿过油菜花簇拥的高湖镇，从荣桓河坝往杨林镇的路上，人民安逸，耕牛陶醉，风吹旷世平和且自在。 站在杨林老街边的油菜花是一群群刚放学的小姑娘，下课铃是一两只鸟的欢啼，一直在空气中荡漾。沧桑的老建筑几近坍废，住户很少了。空洞的窗棂、爬上墙的籐类接受了油菜花金黄的抚慰。这是时光传递的视觉信息。我有给这群叫油菜花的姑娘们写诗的冲动，可我不敢写，怕写出的被它们称为黯淡。 沿着洣水往衡东县城的公路旁，油菜花无疑是这条湘江的支流相拥同行的另外一条河流。树木、房舍，岛屿般浮在这金黄的河流中。从花丛回到路上，人们似乎经历了一场沐浴，有香气一直跟随，似乎浸润到了骨子里。 而落入流水中金黄的影子，是一条河流对另一条河流的问候与敬意，是百般不舍的挽留，亦是相互鼓舞的欢送。 时光无声，我内心喧嚣，在衡东铺满油菜花的三月，我可以看到世上最自由的绽放与激情的摇曳。此刻，我与大地交换了心中的黄金。 其实我更想私藏这一切。 我知道这很可耻。 我不愿做一个可耻的人。这沿洣水的一天行走，使我觉得尽管未曾奉献，却也没有虚度。 就算是虚度，虚度也有虚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