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父子》（组诗）文／砍脑壳的 朗诵：碧海青天

山村父子（组诗） 2016-06-10 砍脑壳的 土豆 爷爷背了一箩岁月 把种子埋在山岗 用白发收获秋节的希望 堆在圈楼上 在半夜从砂锅里捞起，粉碎在夜色 喂养一串哭声 反复在泥土里埋葬信仰 父亲赶着枣栗马 把犁铧插进一行窝子 割断沟壑上的藤蔓 盛在猪槽 把年华烫熟 抚摸一个、一个的猪崽 呼噜、呼噜的鼾声，垒起一方石壁 用一只手，回忆生命 我用半截铅笔 画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 把一枚、一枚的汉字 镶嵌在尸体上，抽象成诗歌 鞭打着，一只伪诗人的跛脚狗 啃下一块时光 把青春当作叛徒 蕨根 爷爷扛着锄头，挖空时间 捡起一束阳光，暖暖的穿过坡头 控制住一篼苦难 蘸着风沙咀嚼起来 残剩在石磨上的浆滴 捂死春天的苗子 父亲掰开包谷林 用镰刀收割着春天 勾搭一块岁月 别断一朵嫩芽的杂念 锁在炉灶上 卤熟藏在山村，煤油灯收回的光环 我把锄头、镰刀收起 让一种植物，在季节疯狂长大 遥远的喊声抚摸脱落的锈色 在山谷的回声里 我假扮成一个诗人，把诗歌写成悼词 岁月 时光扯断，爷爷腰上的谷草绳索 赤裸着身体爬上神柜 把青春定格在画像 不再衰老 父亲光着脚，走在山村的小河 流水淹没年轮 淌过河床下松软的皱纹 逐渐地老去 我不断流浪，在陌生的城市 唱着一把乡下人的调子 掐断一树浪漫的悲伤 肆意挥霍着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