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你没有
文/沧海菽米
母亲干裂的手和燃起的炊烟一样
有清晨的湿露,也有黄昏的醉意
像阵雨走田埂又过河堤
像仙人指路,不止一次托梦给你
走不完的石径路,醒来还想继续,
就是回不去。在九月,我又一次想到
母亲的口头禅:什么柴用来烧什么菜
熟悉柴草不同的火候,是母亲的逻辑
我童年的逻辑更简单,在田野看炊烟
去猜测什么菜要上桌,母亲说我俏皮
熟悉她的习惯。是啊,像炊烟
习惯消散在屋背的灌木林
太阳从右山跑到左山,有香气
来来回回,令万物着迷。
油菜花的惊艳,稻穗抽芽的美妙
蜜蜂一头栽进去,蝴蝶也迫不及待
我忘记蛙声和蝉鸣哪个更吵
荻花丛里的小牛犊啊,也在跑
母的开始学慈祥,公的开始仰天长啸
以草为谷,不再跪乳
以耕地为使命,不计得失
而我们放牛娃不这样,还在学坏
摸鱼儿,偷黄瓜,烧豆荚,土烤红薯
曾以为翻过这座山就是海
云朵奔放壮阔是袅袅炊烟积攒下来的
美,就这个单词让我们追逐一生
长大好像又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如同艺术与艺术之间的互通性
我有土味,你没有
没有亲眼目睹老牛舔犊,或者又
一头老牛在风雪中倒下的全过程
你没有,身临其境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