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来香】文／郝尊 诵／碧海青天

中秋夜来香　 　 文/郝尊 　　　诵/碧海青天　 　　　　　　　　　　　　　　中秋佳节，雅兴忽发，念起一位身居乡间的文友，平日里，友情甚笃，意气相投，良辰佳境，临月对酌一番，岂不更有一番诗意？于是，蹬起自行车，直奔乡间。 文友更是儒雅得可以，酒桌竟安在花丛蕊树之间。农家场院，葡萄架筛着月光，新禾飘着清香。清凉，安谧，舒适。酒桌上，枝间才选来的“黄元帅”，树上刚摘下的大鸭梨。头顶，伸手可攫的紫葡萄。几碟小菜，漫着油香。一瓶二锅头，醇得像文友的情意，倒使我带来的月饼相形见绌了。 席间，我们畅谈文道，议论稼穑，其意融融；旁边，文友夫人殷勤照料，小儿绕膝，其乐陶陶。三杯过后，酒酣耳热，话愈多，兴愈浓。望天上明月，不时扯过一丝游云，较之孤零零一盘圆月更添几分情致。忽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微风过处越加浓烈，为此良霄更添一番情趣，我真有些陶醉了。明月，树影，挚友，美酒，水果，新禾，花香，何异于瑶池仙境！ 我乘兴满饮一杯，叹道：“好一个‘暗香盈袖’！”友人微微一笑：“今日畅饮，不比李清照东篱把酒。清平世界，好友对酌，佳节又中秋，花香助酒兴。”我问：“什么花？”友人含蓄地答道：“凡事不可穷其根底，一旦见其本来面目，也就没有多大意思了。正如一位外国作家所描写的，一个女郎，从背后看去，窈窕多姿，引人联想，一旦转过脸来，往往其貌平平，令人扫兴。”我想了想，说：“有些哲理。”于是，我们继续畅饮美酒，畅饮花香，直到月影西斜。 第二天起床，我仍然记得那花香，问起友人，他笑了一笑：“你自己去找吧。”我历来生活懒散，更无暇侍弄花草，堪称花盲，几种大路花也还认得，我转遍花圃，只见海棠热烈，木槿庄重，夹竹桃妩媚，月季艳丽，秋菊纤巧……每每闻上一闻，一无芬芳。 偶然回首，于墙角处发现一丛矮树，枝横生，其叶状如桃叶，花儿一簇，淡黄色，像一个个小喇叭，闻一闻半点香气也没有，我问友人：“该不是它吧？”友人笑笑：“它在夜间已经为人们默默地献出了芬芳……”我灵机一动：“夜来香？”友人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