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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挺立天地间
作者: 辛峰 朗诵: 海之魂
六七月间,乡村的田野里,路边的沟渠里,五颜六色的花朵甚是赏心悦目。蜀葵便是其中之一。
在北方的山村里,蜀葵最常见的只有粉红和浅白两色的花朵。毛绒绒或黄或白的花蕊似一根小小的桅杆挺立在酒盅样花朵中央,一页页花瓣众星捧月般迎着太阳盛开,数米高的花茎细瘦细廋地支撑着枝叶繁茂的花朵,挺立天地之间。
乡野间的蜀葵大多是野生的,皆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在彬州的村庄里村民却从不知道蜀葵为何物,孩子们嘴里口口相传的只有“没脸花”这个极为土气的浑名儿。它们一簇一簇挨挨挤挤地聚拢在一起相互扶持着生长。又被孩子们肆意地揉搓着,撕裂为一瓣瓣零碎的叶片儿,在舌尖上蘸一口唾沫,濡湿了粘在鼻尖上、额头上、脸蛋上,追逐疯跑着玩闹。
蜀葵一般在白天开放,在晚上枯萎。不注意的人根本看不到它们的生死交替。它们寂寞地生,寂寞地死。山中发红萼,悄悄开且落。独自在天地间体验着盛开的快乐,绽放的宁静和迎着朝阳怒放的璀璨,倾听来自于山涧田野的鸟鸣与山吟,然后在夜幕降临时分萎落成泥。
在走出村庄前的十八年里,母亲总会在每个夏日采摘蜀葵的花瓣清洗拌菜。门前的数簇蜀葵开了落,落了开,我却从未细想,为何每天都会有新鲜的花瓣菜摆上餐桌。
猛回首,又一个十八年悄然不见,而今只有一簇簇粉红色的蜀葵挺立在故乡的田野里,陪伴在母亲的坟前。
(校对:刘小四538字)蜀葵依旧,却再未能成餐桌上一抹色,子欲养亲,亲不在的无奈,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