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青
作者: 平永东 朗诵: 海之魂
又到了枣子成熟的季节。
圆圆的大坛枣、状如铃铛的马铃枣、长如面袋的布袋酥、脆生生的冬枣、酸核枣……我最爱吃“十月青”。
儿时,姥姥家院里有一棵碗口粗的“十月青”枣树。
春末夏初,枣花飘香,一股香中带甜的气味直钻鼻孔、沁人肺腑,引来无数蜜蜂。“簌簌衣巾落枣花”。之后,一个个尖头粗尾、状似陀螺的小枣便开始了生长。
“七月十五枣红边,八月十五晒半干”,说的是坛枣和酥枣,“十月青”之所以得此名,是因为它成熟晚,要在十月份。
我们可等不到它成熟。一到枣子青青的皮上开始泛白发亮,我和大我两岁的舅舅就谋合去摘枣。我在树下放哨,舅舅猴子般爬上树,坐在树杈上,一边敞开大嚼着,一边挑拣个大的往下扔。直到捡累了的我在树下大喊够了,舅舅抹抹塞满了枣子的嘴巴,又迅速把两个衣服口袋塞得满满的,才恋恋不舍地下树。我们一边贪婪地吃着已经酥脆甘甜的枣子,可不忘把树下的枣子叶捡干净,“案发现场”不留任何痕迹。
吃多了枣子的我,到了晚上上吐下泻,暴露了“罪行”,让“罪魁祸首”舅舅挨了姥姥结实的一顿打。
枣也可以煮熟吃。如果沾了酒闷在密封的罐头瓶里,等过年时再拿出来,渗透了酒香的甜枣,可是待客的上品。
在那个没有其他水果吃的年代,既解渴又挡饿的十月青,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盈盈秋水间,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十月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