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月 烟 尘
作者/朗诵: 海之魂
那年,她10岁,弟弟5岁。
因为家庭出身问题,母亲被关押看守。
又因父亲随老蒋撤退,母亲更罪加一等——不仅被扣上“地主婆”的帽子,还成了里通外国的“叛徒”。
作为姐姐,她挺起稚嫩的双肩,为弟弟遮挡起一片风雨时,还要想尽办法给“牢狱”中的娘亲送一碗稀粥。
一天,天刚擦黑,忽然就刮起大风来。乌云越聚越密,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儿瞬间落下,她冲进雨幕大声喊着弟弟。扭头看见院中晾晒的柴禾,这可是一家人生存的希望啊!咬咬牙,先拾掇柴禾吧。
雷鸣电闪,暴雨如注。10岁的小女孩和着泪,捡拾、码好一根根柴禾,用破旧塑料布遮盖时,湿漉漉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这时,5岁的弟弟也浑身透湿站在了门口。
又气又急的她上去一掌掴在弟弟脸上,“你跑哪儿去了?就知道玩儿。”急风骤雨中,姐姐蹲下身紧紧地搂着弟弟放声大哭……
岁月甘饴如酒,人生品味如歌。60多年过去了,有太多的故事已如烟飘散,她和弟弟鬓间偶现的点点白发,是经历了比自然界的风雨雷电更甚的时间沧桑后,岁月留下的印迹和凭证。如今,每当窗外大雨倾盆,她就会想起那段往事,就会忍不住说: 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出生7个月爹就参加抗日走了,你连爹的模样也不知道;经历了土改,本该幸福的童年又让你成了“乞儿”……如今这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啥年月的事儿了,还提他干啥?我的父亲笑了。
我的姑妈也笑了: 那时候哪知道咱们还能过上现在这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