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
文/黄国燕
淮南——信阳我的家 乡。 淮河岸畔—— 生我养我的地方,在这里的丘岭山地上,生长着一种这样的植物。春天,细细的茎上舒展着梧桐状的叶片 ,通身上下长满尖利的刺,茎的顶端盛开着紫红色的小花。夏季到来,细细的茎上托举着许多果实,没成熟的上面长满了胎毛,涩苦涩苦的。成熟的 小胎毛自然脱落,红的透亮;红的晶莹;红的诱人;它酸甜香糯,含一颗在口,顿要人满嘴齿颊留香 ,我们家乡人都管这美味的野果叫拖盘(又名 悬勾子)。
童年的夏季,母亲每次收工回来,都会拿回来一大把拖盘。我们姐弟为此欢呼簇拥着母亲,每人都能分得一枝来,我们各自品尝着拖盘带给我们的 喜悦和美味,母亲一边忙活着,一边看我们吃完拖盘又把手指吸舔的馋样儿,母亲就会留露出恬静的微笑,有好几次,吃完拖盘后,我发现母亲的手 上,赤裸的胳膊上有几道被刺划破的血痕,我问母亲疼不?母亲微笑不语。
后来,渐渐长大的我,每逢拖盘成熟的夏季,我跟着村里的小伙伴一起赤足奔向田野,秧田埂上,茅蒿草丛里找寻拖盘,没有谁再去睬野花的艳丽 与芬芳,蹦跳的大蚂蚱没谁去希罕,那浮仔的野山鸡也不再是我们的目标,有时会踩着觅食的青蛙,又凉又滑,吓得我惊叫一声:“妈呀!”很快就 能定下神来 继续寻找,有时会被拖盘茎叶上的刺划破手指和小脸,汗水浸渍钻心的疼痛,就这我还激动着 ,高兴着,举起手中收获得拖盘,呼唤着 伙伴,“快来呀,这有可多拖盘耶!”举头望去,哪见伙伴们的影子,唯见白云悠悠的天空下,淹没我身的茅蒿草随着河风吹来,在我头顶上如同音 波起伏摇晃。
时光如风,眨眼忽悠到这个夏季,步行街头排放着各种普通以及许多名贵的水果,我在步行街头走着,找着,生长于我家乡的野果——拖盘;和风 里,我仿佛听见伙伴们的呼喊,阳光下,母亲微笑着,手里拿着一把拖盘正朝我走来……
孩时最要我解馋的水果,也就数拖盘了,疑惑尘世竟有这等美味的水果,那味道是我后来吃到任何水果也无可比拟的,感谢大自然恩赐于我家乡的 野果——拖盘,悠悠的岁月里,润泽我的心脾,给予我无尽的回味,绵长的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