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之后,谁会记起我?
我在此时用尽深情,彼时的你是否能够感受?
我用声音打包的礼物,又有谁在一百年之后轻轻打开?
我在这人间六月天,看花与树摇曳多姿,彼时的你是否也会如此?
如此心无尘埃,如此消散又宁静,如此不着边际地想着你——
陌生的你,不经意的你,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你。
我曾在绚丽的舞台,闪耀、奔涌、澎湃、挥洒,不知疲倦。
我曾在深夜的街头,迷醉、凄凉、悲嚎、迷茫,跌跌撞撞。
聆听我的人,飘来又散去,我的声音又会在何处生根发芽?
时间哗啦啦地磨损着一切,我的笑容又会在哪个枝头绽放?
你或许会想起,一百年之前,那个不知疲倦、跌跌撞撞的我,你会说:看呐,这个人!
看呐,他在干什么?
他用尽深情,但是深情在那个时代已被荒谬绑架。
他奋力燃烧,试图摆脱那冷漠的灰烬。
你啊,满是责询口吻的你,也曾闪耀、也曾迷醉的你,是否会把我原谅?
原谅我没有把山水安放妥当,原谅我没有把故乡守护完全,原谅我没有把爱情放飞永远……
我把旋律和节奏融化于怀中,倾情咏唱。
我把海水与火焰凝聚于一身,化为甘酿。
我深深地埋下这方生方死方灭方亮悲欣交集百味交织的自己——
一百年之后,你会不会记起我,会不会痛快地仰头,将我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