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的贝
人生在世,有时候真的蛮妙的。我写完了3千字的《为什么杨宗纬?》,但时隔两个多月,当同事突然问起“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杨宗纬?”,那一刻竟依然有些无言以对。我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如何把这9年来的点点滴滴浓缩成最简单、最有力的几句话,才足以表达并让别人理解我对于他的那份欣赏和喜爱。
我想我不是个特别擅长言辞的人,也很不会说那些打动人的、肉麻的话。于是,我只能干巴巴地回答:“因为我喜欢听他唱歌。”“可是唱歌唱得好的人很多,你为什么特别喜欢他呢?”面对同事的追问,我权衡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没办法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最后只好搪塞道,我也喜欢其他一些歌手云云。
可是我心里明白,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而我对于他和他们的喜欢也是不一样的,却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语言去证明这种不一样。我想,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而喜欢一个歌手,如果需要一个理由,甚至说喜欢听他唱歌还不够成为一个充分的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这个歌手还不够红吧。
这是件既现实又无奈的事情,虽然我并不太在意他红不红,但如果同好者众,又怎么会有需要解释“为什么”的尴尬,又何需搜肠刮肚、四两拔千金的无可奈何?只是一如他在《康熙》说过的,也不是你想红,就能红的,反之或许亦然。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了《怀珠》,想到了他从怀璧其中到怀珠茹苦的那些日子。
他好像几乎不怎么提及那些过往,虽然偶尔还是忍不住要“抱怨”老李在录音室里的严格(苛),但也只是点到为止,至于再之前的种种,好像都随着某些歌曲一起尘封在记忆里,不再提起,也不再唱起。时间的磨砺,让他的嗓音越发的细腻,外表越发的温驯,却并不能磨去他骨子里的那份执拗和坚韧。
我有时候觉得,他越来越像一颗怀珠的贝,有着满肚子的故事,又撬不开他的嘴;有着最柔软的内在,又满身的硬骨头;一面是上天赐的嗓子,一面是顾自沉静地走自己的路。当然这些都是镜头前的他,私底下他或许依然像在曲老师的直播里那样,有趣多话、活泼又爱臭美,只是鲜少能自然地展现在大家面前。
我想,牡羊座的天性里本是没有羞怯的属性的,命运却硬生生地让他转了个弯。感谢《我是歌手》为他人生划出一道分水岭,之前是在台湾演艺圈的起起落落、纷纷扰扰,之后则是在漂洋过海后的低调隐忍、渐行渐缓,却又有一样的曲折婉转、余音袅袅。
但他的生命中最关键的转折点还得追溯到他在北京录制《原色》专辑的那一年。那一年或许可以说是让他脱胎换骨的一年,即便后来专辑里过于浓重的李氏风格,被有些人置疑为李宗盛上身,却成功地为他重塑了一个全新的音乐形象。而《怀珠》则是他到北京开录的第一首歌,也是李宗盛为他准备的震撼教育。
我可以想象录音室里他谨小慎微的样子,想象大哥严肃挑剔的眼神,以及剑青、于泊安静工作的状态,却很难想象一首歌录一个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这其中从纠结困惑、自我怀疑到不破不立的过程,是修炼、是磨练,也是历练,更是这首歌的灵魂所在。
怀珠的贝,有怀珠的悲。往事不如烟的,也许是情伤,也许是情殇,总有忘不掉的人、放不下的情,剩下自己默默红了眼眶;命运总在催的,拿了的还不来,欠了的不肯赔,似乎永远猜不出答案、猜不赢划拳,剩下自己恨恨捶胸顿足。如果你伤过、痛过、煎熬过,或多或少会懂这些苦、会被这首歌打动。
我每次听《怀珠》都会有振聋发聩的感觉,纵然歌词的本义写的是出轨或畸爱的感觉,但在我听来,感受最深的还是与命运的抗争那种反骨。尤其是后半有种试图与天争锋、与命较劲的慨然,唱出了每个人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内心深处最卑微也最真实的企盼:命运啊命运,你行行好、放过我,让我猜对一回,赌对一次。
《怀珠》确实是一首少见词曲唱都超高水准的歌,老李的词字字珠玑,李剑青的曲荡气回肠,他的唱浑然一体,在编曲上也同样让人耳目一新,作为专辑里唯一李宗盛制作却不是Mac老师编曲的歌曲,直到今天,我还是会被《怀珠》的前奏“惊”到,甚至让我联想起贝多芬《命运》,夏佳的功力可见一斑。
我真的有想过在演唱会上《怀珠》应该出现在什么顺序,想来最适合的好像只有第一首,结果也果然在VOCAL演唱会的开场上听到了这首《怀珠》,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至于现场的感受,暂且留待之后分享,只说些与演唱会关系略远的吧。
一是再次确认了他的《原色》情节和“怀珠的贝”的属性,他几次提及在北京录音的经历,提起老李是大哥、剑青和于泊是兄弟,却又说许久不联络了;二是几首新歌好像多少都与《怀珠》的情境有关联,《I think of what we 've done before》是追忆的时光,《读白》有猜对猜错的意涵,《多暗的天空》是情伤的等待。
好吧,其实他一直都没什么变,还是那个任性的Boy,还是那颗怀珠的贝,还是不擅言辞,还是……没有太多人知道他的好。私心里,我还希望他能够再红一点,至少可以不用再解释那些“为什么”(个人感观),至少可以不用为演唱会的票房担心捉急(亲妈操心),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舞台(粉丝喜闻乐见)。
不过,倒也不用红太多,红到新闻漫天、抢票秒杀之类的也就过犹不及了。嗯,我承认自己也是有够任性的,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不是想红就可以红的,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命运真的好心了呢?
2016.10.23
作者:Unicornmym&Mya
歌曲:杨宗纬的《蛮荒情场》&《怀珠》
配乐:赵海洋的钢琴曲《红颜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