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十年之后,我想他依然不认识我;十年之间,我为他写过文、做过广播、买过专辑、看过演唱会,他为我做的大概只有音乐和问候。我不觉得他必然应该知道我,或知道我曾为他做过什么,也不觉得我必然能一直为他做些什么。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能有这么一段大概也不算缘浅了。再往后,能走多久、走多远,他自己都说不好,我更是如此。我喜新厌旧的毛病,在这十年里没犯已经算是他的幸事,而于我是幸或不幸还真是难说。
十年是一种佷玄的东西,起初不过是我入戏太深、入世太浅,满心的探究真相和侠义心肠,隔着遥远的海峡,从自说自话到建言献策,掏心掏肺兼满腔热血的样子,现在看来自己也觉得汗颜,幸而那时候大家都还蛮单纯,有种不解世事的天真。
因为天真,所以总是困惑,不解那些漫天新闻里写的跟我透过节目和网络看到的有那么大的不同,像雾里看花一样,努力试图去了解那个似是而非的怪圈,然后发现,世界上的恶意是那么的变化多端,文字或镜头都可以那样扭曲而冷漠。
善意而固执的人选择沉默,是因为每一次辩解都会成为又一波攻击的开始;旁观而固执的人变得沉默,则是因为看不清楚事实真相,无从辩驳,也无处辩驳,只好让自己的心脏强健一点,让自己的心态淡然一点,可无论什么时候,我好像都还是选择相信他的。
一半是因为他有那样纯粹的歌声,另一半则是因为他那双时常纯净而透着光芒的眼睛。诗人说,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们用它来寻找光明。可光明在哪里呢?会不会就是藏在他眼里的那道光?要不然为什么他总能在最黑暗的日子里,继续固执地坚持着、走自己的路?
我觉得,他并不享受高峰时的热度,“红”这个状态除了给他带来纷扰和麻烦,好像并没有更多的好处,没有鲜花着锦,只见烈火烹油;反倒在低谷时,能更坦然、自在地生活,读书、运动、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说,所谓的高峰、低谷都是别人定义的,舒不舒服却是自己说了算的。
每个人都注定要在别人的眼光里生活,但最终只能成为的还是自己,重要的是要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需要和目标,然后尽力去做更好的自己。一路高高低低,好像对他没有太多的影响,于我也是,往日的惊心动魄,如今再看只觉得往事随风、平淡如水,过了就都过去了。
一切都是机缘,给你打开一扇门,或者关上一扇窗,让你看到美好的,也邂逅鄙俗的……不管是为谁做的、为什么开始的,只要用心过、努力过,收获都是自己的。即便如今,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可我们都已然不是当时的自己,应该都有变得更好吧。
或许在他身上,还是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有些不合时宜的坚持,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但我想,换做是我的话,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也相信他是有尽力的。反正在音乐上,他总是有坚持要做到最好的,至于其他,相较起来,好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而我这十年,看过了风雨飘摇时的团结一致,也看过合久必分的无可奈何,写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听后感想,也曾有义正言辞、激昂人心的慷慨陈词,开解过是是非非的迷茫混乱,学会了插科打诨的难得糊涂,更感受过来自遥远距离的各种善意和恶意。
回望过去,总能想起许许多多的人,中途下站的、功成身退的,还有在天上守护的,如果他真的有曾经亏欠过谁的话,大概怎么算也轮不到我,而互不相欠或许就是这十年的秘诀。欢喜做、甘愿受,不亏欠、也不拖欠,不觉得是负累,所以可以走得不那么累,慢慢地走得更远。
感谢这一路以来所有或萍水相逢、或擦肩而过的人,无论善意或恶意的,都让我成长了许多;也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别扭,那些美好的、难忘的瞬间,和着歌声和音乐,丰富了我的生活。凡走过必留下痕迹,生命的本质不过如此,好的坏的,都只有面对它、接受它、解决它、放下它。
其实十年和一天,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时间的长度,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作为人生中同行的一段路,好像还是值得记录或者感谢一下的,在他虚岁40的第一天(坏心眼的我XDDDD),留一个小小的印记也好。或许来日方长、或许缘分将尽,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盼着四专,得过且过吧!
2017.4.5
作者:Unicornmym&Mya
歌曲:杨宗纬《十年》&《我变了我没变》
配乐:赵海洋钢琴曲《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