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别》作者：舒婷

雨  别 作者：舒婷 我真想甩开车门，向你奔去 在你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我忍不住，我真忍不住！”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 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 不萎缩也不回顾 我真想凝聚全部柔情 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 使你终于醒悟 我真想，真想…… 我的痛苦变为忧伤 想也想不够，说也说不出 女性外表的坚强和内心的脆弱――读舒婷《雨别》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平静的中国诗坛发生了倾斜和断裂。一群名不见经传的青年，带着他们心灵上的诸多情绪经验，以崭新的姿态走上诗坛。于是，以舒婷、北岛、顾城等人为代表的诗作，被称为“朦胧诗”。 朦胧诗的诞生，引起了当时评论界的强烈反响，“批评与赞美”同时进行。但时间是世界上最具说服力的评论家，若干年过去后，许多朦胧诗作逐渐被人们接受和喜爱，尤其是九十年代那百花竞放的“新生代诗”，更是深受朦胧诗的影响。可以如此说，朦胧诗不仅在当时的诗坛占尽风骚，而且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写下了灿烂的一页。在众多朦胧诗人中，舒婷以其“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和“理想使痛苦光辉”的独特魅力，赢得了众多人的青睐。 舒婷，中国当代女诗人，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原名龚佩瑜，女，汉族，1952年生，福建晋江人。从小随父母定居于厦门，1969年下乡插队，1972年返城当工人，1979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1980年至福建省文联工作，从事专业写作。舒婷擅长于自我情感律动的内省、在把捉复杂细致的情感体验方面特别表现出女性独有的敏感。舒婷是中国朦胧诗人的代表，但其实，她的诗一点也不朦胧，不但押韵，更有一种直抒胸臆的激情之感。 舒婷的爱情诗是五四以来诗歌历史上新的突破，她用细腻的手法描写着女性独特的恋爱观。这首《雨别》刻画了一个女性失恋后的种种感受，表现的爱情观是：女性需要一个坚强的内心，不能盲目地追求爱情，有时候也需要理性的思考爱情。 《雨别》只是个题目，诗中并没有写雨。可是，“雨”的氛围却笼罩了全诗，那是无穷无尽的泪滴、无休无止的思绪、无边无际的忧伤……“雨”是诗眼，它点出了全诗的情绪特征，构成意境的基调。 这首《雨别》是一个片段。情景的片段，但不是情绪的片段，诗歌的情绪是十分饱满的。我们可以猜测，诗歌中，主人公面临的是一场分手，或者是一次离别，诗人没有交代，她只是从个人感受与个人行为的角度，写出面对这次痛苦，主人公那极为丰富、而且可贵的感伤与期盼。在这样的情绪中，我们已经可以体会情感最真诚的部分，尽管，我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舒婷的一首极其忧伤动人的爱情诗，它表现的是抒情主人公对对方怀着深厚的感情，但对方却似乎懵懂无知这样一种忧伤和渴望。这首诗，主要就通过音韵节奏，而非意象来传情达意。它的音韵节奏，极好地外现了诗人情感的运动过程。 《雨别》刻画了一个女性失恋后的种种感受，请欣赏诗中“我”的状态：“我真想摔开车门，向你奔去，在你的肩上失声痛哭：‘我忍不住，我真忍不住！’”从这节诗歌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少女失恋后的内心感受，不知道有什么理由造成了这样的结局。虽然她内心很爱那个男生，很想抛开一切面子，冲过去找他，但是出于少女特有的腼腆和矜持，她选择了压抑自己强烈的感情。“我真想”，这个词表现的是少女内心的沸腾，结果却只能是假想，永远不会实现。“失声痛哭”，这不是一般的悲伤，很可能是一种伤及肺腑的疼痛-----撕心裂肺般的。“我忍不住，我真忍不住！忍不住三个字的重叠，和一个“真”字的出现，显示了程度的叠加。少女内心的伤痛溢于言表。《雨别》描写的不是爱情甜蜜的一面，而是爱情伤痛的一面，越是伤痛越是表现爱的刻骨铭心。 　　“我真想拉起你的手/逃回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顾/我真想聚集全部柔情/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使你终于醒悟。这一节诗歌表现了少女的幻想，一种不切实际或是脱离现实的束缚的幻想。她想和爱人一块逃到雨后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头看。这是一种多么浪漫而美好的意境，两个人也非常坚贞。但这一切被一个“我真想”结束了，让这一切都只能成为幻想，而不可能实现。少女的心伤痛着。 　　“我真想聚集全部柔情，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使你终于醒悟；”在少女无法改变分手事实的时候，她想用少女的万般柔情去感化爱人的心，使爱人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但这一切都只能是幻想，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面子和少女的矜持去改变这一切，也有可能是她知道不论自己怎样放下自尊和矜持，当初的爱恋也不会再回来，即便回来也会变味。女主人公在这里把女性的自尊看的非常重要，这就完全打破了传统爱情中女性是男性的依附状态，表现了舒婷的爱情观：爱情要建立在自尊的基础上，批判那种不要自尊的爱。 　　“我真想，真想？我的痛苦变为忧伤，想也想不够，说也说不出。”女主人公在几个回合的内心挣扎和煎熬之后，少女的内心由痛苦慢慢地变成了忧伤，她这种既想不透彻，也表达不出的忧伤，我们都会感到深深地同情。在诗歌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女，受到了爱人的抛弃。她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表面上却维护着自己少女般的腼腆和矜持，内心却受到双重的打击，有来自爱人的离去和现实的残忍。她的痛苦变成了忧伤，但是经历过这样的忧伤过后，她便会成长。此刻她心里还深深地爱着那个男孩，但她表面却表现得非常坚强，独自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底。然而表面的坚强也无法完全掩盖他内心的痛苦。在这种想也想不够，说也说不出的痛苦背后，一定潜藏着女主人公无法言表的苦闷。想要挽留即将逝去的爱情，却又放不下少女的矜持和自尊。舒婷的这首诗让我们看到了爱情除了甜蜜之外的离愁别绪。本诗把抒情聚焦于女主人的内心世界，她内心的挣扎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渴望奋不顾身的抓住爱情，一方面又放不下少女的矜持。最后还是理性压倒感性，她为了自尊心压制住了自己强烈的感情。在女性外表的坚强和内心的脆弱的组合中，最终还是克服了内心的脆弱，表现出一个坚强的女性形象。 第一节，通过强烈的奔涌的节奏（首句的奔泻、次句的泣诉，第三句通过跌宕、递进句式所形成的呼喊等），极好的表现了诗人强烈的爱的渴望和难分难舍的感情。 最后一节，诗人的奔泻呼喊似乎变成了哽咽，情感也由于过于激烈而变为渐渐衰竭微弱，这种感情诗人是通过第一句＂我真想，真想……＂的低沉的短句的重叠和省略，第二句的悠长微弱的句式和第三句仿佛哽咽般的诗句、喃喃自语的重复来实现的。我真想，真想…… 我的痛苦变为忧伤，想也想不够，说也说不出。 诗应该是最浓缩、最凝炼的。我以为浓缩、凝炼主要体现在感情和语言两个方面，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尤其是喷发出来的自然是好诗，舒婷的这首诗之所以撼人心魄，正是浓缩的真情的喷发，结尾又转为无奈和忧伤，有情人而不能终成眷属，是最具有荡气回肠的艺术效果的。情不浓而强为诗，无异于挤牙膏，即使使用许多华丽辞藻来包装，也不可能真的打动人心。 情感和情绪的表达，才是诵读的感染力和核心魅力所在。声音中的内容，特别是情感和情绪的内容才是诵读感染力的核心因素。学以致用，在用中学，在学中用。今天作业的诵读要点是：情景再现，是画面感。 舒婷是一位写爱情的高手，但她的爱情诗乃至其他诗作，都并非只是停留在爱情或某一事物的表面，而是在单纯的外观下，以她那颗敏感又美丽的心灵切入，辐射出多层面、多角度的丰富内涵。舒婷的诗作是诗歌韵律美的典范，她用炽烈的语言坦率地表露了自己的爱情观。下面让我们一起分享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