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小巷/昨夜星空

【冬天的小巷】（散文） 文/昨夜星空 进入深冬的季节，整个村子都仿佛安静了许多。在我的记忆中总会有着记忆的影子，深深的小巷。 因为家在北方，村头那片林子中的树，叶子落的也很早，但最高大的几株树上鸟巢依然会在。时而也会有几只灰喜鹊飞来飞去。麻雀起的最早，是可能饿了，有人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信，但不太信。冬天树叶都落光了，虫子自然无法生存。麻雀们却在冬天没有饿死，也成了我心中一道不解的谜题。 天亮后，小村子上空会飘出一缕炊烟。小巷子会多了三三两两的孩子，他们会聚集到村子当中那片开阔地上。那里有个大石碾子，是很久以前安放的。风吹日晒，已磨去清晰的棱角，废弃成孩子们的玩物。 大点孩子总会爬上石碾子，站在石磙上指挥小孩子们列队，唱歌，唱《东方红》，《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完了散开，有打四角的，有斗鸡的。小女孩子都喜欢跳绳，也有喜欢踢毽子的。踢的最好的是村里的小姑娘兰芝，有人帮她数数，一口气踢过二百多个不落地。踢快的时候像一只舞动的蝴蝶，围上一圈孩子们鼓掌观看。 拴柱出来玩时，他家的狗会跟着，他家的狗是小花狗，不大也不太小的那种。那条狗特别护着小柱子，谁与柱子打斗时，那条小花狗便会呲牙咧嘴，呜呜直叫。来福与柱子是对头，柱子不是来福对手，但来福怕他家的狗。他手里不会离开一条长棍，但是花狗不怎么怕棍子，举棍时，花狗会拉开架势反扑。它狗最怕别人弯腰，人一弯腰，它会以为人在拾砖头准备砸它，便匆匆跑远，等人不动时，它又转回来狂叫。 做好饭时，各家大人会喊孩子回家吃饭。杨羔的娘死的早，跟着哥嫂子。嫂子特别疼杨羔，会端着碗喊他吃饭。"羔，回来吃饭哩!" 二愣子会在饭场问杨羔嫂子，"你叫谁呀?" 她会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叫羔呢!'' 接下来会引得一群人哄笑。叫羔,在豫东这一带多指猫发情时的隐语。大家一笑，杨羔嫂子会明白自己误口，也会骂二愣子。"你嫂子也会叫羔，叫你个王八羔子……"但大家都不会恼，接着又是一场轰笑。 过去的冬天总是没觉得那么冷，下雪不冷，溜冰也不冷，孩子穿得那么薄，也没人冻出病来。小巷子里风都会提前催开树枝头上的芽儿。估计现在无人相信，但是我信。也许是因过去，人与人没什么隔阂，冬天才变得如此温暖而已! 反正在这个冬天里，我心里还念着过去的那个冬天…… 2017.12.15.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