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我愿意改变一次性别》
——观看特教学校哑学生演出
王克金
我是男人,但我在突然间涌出了
一个想法——
此生,我愿意改变一次性别
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的哑孩子
要开始稚拙的舞蹈
把头伏在舞台的地上
看到这些哑孩子
在舞蹈中把双手伸向高空
想要回属于他们的幸福
看到他们又把双手抚在心窝儿
一个劲儿地掏啊掏
就像想掏出最珍贵的一颗心
这群哑孩子
终于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用近乎沙哑的喉咙
朝茫茫的空间
在心底喊出了他们终生
最想喊出的一个词汇
——他们喊出了“妈——妈”
即刻,我这个男人就涌起了
做女人的冲动
我……想改变一次性别
可是,孩子们,请你们原谅
因为时间太短
我还来不及分泌乳汁
我还只能在一个男人的胸脯中
分泌出热血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