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十九年的男孩结婚了(中)

喜欢我十九年的男孩结婚了(中)

2016-02-09    29'33''

主播: 明日的下午茶

564 32

介绍:
我一直没有深究董野说的那一句“先照顾一年”,或说我把侧重点放在了照顾上,而忽略了“先”和“一年”。 也自然未曾想过,也许早在得知我会去五中这个消息之时,肖丛就已经决定一年后,自己也要去那个听说叫做五中的,也不知好坏的,陌生学校。 上了初中后,我回家的时间开始比肖丛晚,也不再有人陪我一起回家,不再有人在回家的路上输掉了石头剪子布帮我拎书包。 每当我看到肖丛那小子在外面玩的跟野马似的跑回来,我这个过来人就会深沉幽怨的告诉他:等你到了姐姐这个年纪,你就天天做作业去吧。 被我啰嗦的次数多了,后来肖丛用一句话凌迟了我,他说:你做一个小时的作业我只用十分钟,因为你笨。 这句对我来说打击很大,所以我顶着巨大的打击学会了西红柿炒蛋,端到他面前要求他给我道歉。 他接过我手里香喷喷的一盘西红柿炒蛋,说了句“谢谢,回见”。 结合天时地利人和,我和董野的关系越来越好,我在三班,他在七班,不同于小学见面嗨一下,现在是见面聊一会。 这样往来的次数多了,有一次班里一个八卦的女同学拉住我小声问:何好,你和七班的那个,叫什么野的男生,是不是在一起了呀? 我愣住,脑袋里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三个字。 在一起。 13岁的年纪,第一次将“在一起”这个暧昧模糊的词安放到了自己身上,将这三个字从远处拿到近处,从模糊的看到了清晰的实体。 我知道我的脸颊肯定红了,我说:没有,他是我小学同学,我俩就是老同学好朋友。 她点点头,将信将疑的走了。 不管她信不信,我是有点不信了,我从这段时间的开头想到结尾,开始觉得如果我和董野真的“在一起”,那么也是情理之中,水到渠成。 一天放学后董野来找我,说今天去他姑姑家,正好和我顺路,能送我回家。 我说好啊,那走吧。 我俩一路走得比往常慢,坐车也比往常晚,下车也比往常晚,我们一直在聊,聊得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就是总有话在聊,聊不尽的样子。聊着聊着便已经到了家门口。 我说:董野拜拜,谢谢你送我回家。 董野就看着我呵呵的笑,然后说:何好,明个见。 接着一路跑远。 我的心情,用琼瑶阿姨的话来说就是开心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心,反正就是开心。 等到我上楼迈到最后一个台阶,就被一声巨大的开门声吓得一抖,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抬头就看到肖丛站在门里,小小年纪却开始学会抱肩质问我: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说:没有很晚,天还大亮着呢。 他说:你回来这么晚还这么开心。 我说:你哪看到我开心了? 他说:在楼上。 我开始明白他是在楼上看到我和董野。我说:他去他姑姑家,顺路送我回来。 他居高临下的对我恩了一声,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肖丛一直像个孩子,对我笑对我闹对我毒舌大吼,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过,只是冷冷的恩了一声,再留下一个冷暴力。 那天我是笑脸进楼黑脸进门的,我妈敲我房门让我出去吃饭,我说妈我不吃,我减肥。 我妈说那你去叫肖丛来吃饭。 我说他也不吃,他也减肥。 我和肖丛开始冷战,那是我俩第一次冷战,原因竟有些莫名其妙。 冷战一直持续到周末中午,那是我起床的时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视线还没等清晰就看到肖丛坐在我书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魔方在转。 我打了个哈欠说:你干嘛呢。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想起来我们还在冷战。 肖丛说:我饿了。 我抱着“饿了还敢跟我耍脾气”的心态穿着睡衣去刷牙洗脸,然后去厨房煮了两人份的面。 我俩吃的安安静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吃完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肖丛吃完也走过来,坐在我边上,我不和他说话,眼睛直盯着电视机,过了一会儿,他叫我的名字:何好。 我仍是不看他,只说:干嘛。 他说:何好。 我说:有事就说。 他还是叫:何好。 我终于怒气冲冲的转过来看他:都告诉你有事就说。 他看了我半天,说:我说我要跟你和好。 本来我凶巴巴的一张脸瞬间就被他破功了,我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说:那就和好呗。 那时候小,从此就以为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他叫一叫我的名字,我们就能像从前一样好。 可是长大了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难很复杂和很多无可奈何,无论他叫多少次我的名字,我都再也不能说一句,那就和好,那样简单。 我升初二的那年,肖丛光荣的成为了初中生,并且光荣的跟着大客车被送去了部队,参加人生中第一次军训。 等到再被大客车送回来的时候,黑了不止一个色度,我安慰他:姐当年缓了一年才白回来,你别怕,一年很快就过去。 可肖丛满不在乎:黑就黑了。 后来的生活又按照从前的老套路来了一遍,他在放学的点等在我的班级门口,我俩在路上石头剪子布,他又开始经常输,开始帮我拎书包。 都说沉重的书包压弯了孩子们的腰,压矮了孩子们的身高,可是肖丛帮我拎好几年书包了,我沉重的书包并没能降住他,尤其初三开始,架势就像孙悟空的定海神针,我很是担心他会长天上去。 以前我俩并排,我侧头是他的眼睛,后来我侧头,是他的下巴,最后我侧头,是他的锁骨。 肖丛所在低年级的教学楼,我常在大课间或者午休去找他,顺便给他带点吃的。 去了两三次之后便总觉得路上总有小姑娘对我指指点点,开始我还有点恐慌,后来我直接一个眼神杀过去,她们就看天看地反正不是看我了。 有一天我拿着两个苹果去找肖丛,刚上楼就迎面碰见一个男生,那男生看我一眼就马上转身往回跑,我想我长得不能像他班主任,毕竟我还穿着校服呢。 那男生跑到我的目标班级门口,兴奋地大喊:肖丛肖丛,来找你了。 一边说还一边挤眉弄眼。 然后再跑过来冲我嘿嘿一笑说:马上就出来了。 我点头:谢谢学弟。 男生说完不谢不谢就跑了。 肖丛出来拿了我手里其中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我说:肖丛你从小到大吃的所有水果好像都是我喂的,我不提醒你你就不吃水果,我妈说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肖丛说:你喂的就够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姐对你好就行,以后别娶了媳妇忘了姐。 肖丛瞪了我一眼。 吃完一个苹果,我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把苹果核给我就转身走了。 等到我狰狞地拎着苹果核再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小姑娘看着我,和我手上的苹果核。 再等我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小声的窃窃私语:他对他女朋友也太不好了,你说能不能是倒贴? 我想我毕竟比她们老一岁,她们说的那点事我直接就能明白,我又转过身看她们,我说:不是倒贴,我是他姐。 说完我就拎着苹果核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朦朦胧胧的从陌生人的眼中看到我们的关系。 2003年春末夏初,危乱恐慌的氛围开始在全国各地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学校开始封闭,严查每一个进出校园的人员,而每一个体温超过38度的学生老师,都要求强制隔离。 那场重大的病害灾难叫非典。 那一年我们都还不懂什么叫生命,以为死去很遥远,它不在我们身上,不在父母身上,不在同学身上,不在老师身上。它只在电视机里,在新闻报道里,在别人的言语唏嘘里。 03年的非典将它混合着恐慌和眼泪注入到每个人的身上。 那段时间我们每个人早晨都要测体温,填单子,数据整齐不能缺漏。记得班上有个学习很好的女生因为高烧到38.1,直接被隔离在家。 第二天哭着给老师打电话,她说:老师,快要中考了,你让我回去吧。 老师说:这不是我让你回来你就能回来的,你先好好打针吃药,等烧退了你再来,你学习没问题,不差这几天。 女同学哽咽的恩了一声。 后来她退了烧,健健康康的回到学校里,跟我们说,其实她在电话里还想说一句,她想说:老师,如果我真的要死了,那我也想坚持到走进考场。 她说完,我们哈哈大笑,笑她真是死认学死认学的。 她说:我就是觉得学习这么努力,还没收获点什么,不甘心。 我们又笑了。 那段时间,学校要求每个班级之间的学生不能随便走动,肖丛便很长时间没有吃过水果。 后来我经历中考,考上了前四所中排名第三的实验高中,实验高中实行住校制,也是因为离家远,我过了上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寝室生活。 住校不到一周,我妈就给我配了个手机,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打电话,对话也永远都是。 我妈:今天晚上吃饭了吗? 我:吃了。 我妈:学习怎么样?累不累? 我:不累。 我妈:身上的钱够不够? 我:够了。 肖丛也会给我打电话,相比于我妈的每天,他是每周的周三,一周的中间日。 这时候的对话就是,我:吃饭了吗? 肖丛:吃了。 我:学习怎么样? 肖丛:比你好。 我:想不想姐姐我? 肖丛:不想。 我:那我周末不回去了。 肖丛:阿姨说周末吃火锅。 15岁的男孩,我每周回去见他,他都是一个新样子,个头高了些,肩膀宽了些,轮廓清朗了些,某一天,我甚至发现他的唇角开始生出细软的绒毛。 第二年,他正式升入高一,报到那天我老早的就等在男生宿舍楼门口,看他在远处的报道队伍里填完单子,再拉着行李箱走过来。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好,周围的景致好,高中生洋溢的朝气好,他走过来的样子也好。 明明是他常穿的运动鞋,常穿的休闲裤,常穿的体恤衫,我却看到了不一样的肖丛。 听说长大是一瞬间的,我想,我的男孩长大了。 而我,只堪堪到他的肩膀了。 我看着他笑,我说:学弟别怕,学姐照顾你。 他也看着我笑,他说:学姐,你越来越矮了,还是我照顾你吧。 我帮他把新发的被褥铺好,然后带他去食堂吃饭,转转校园,那一路引来的侧目,是每个17岁女孩都无法拒绝的虚荣心。 高中的军训是在本校的大体育场上。 烈日炎炎,体育场内是整片整片穿着绿色迷彩服的新生,体育场外是一圈一圈体育课上跑出来偷闲的学长学姐。 男生看哪个新学妹漂亮,女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