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6 1:50
一直想写一些东西纪念去世的姥姥姥爷,每每下笔均有始无终。今天终于如愿了,但依然觉得心中的那份情感难以诉说,未能言表……
姥姥去世是在十几年前,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对于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姥爷,他的去世让我一直无法释怀。每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不能克制地想起;每次回忆,总是不能克制地流泪。还记得有一次在自习室念书,偶尔发呆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姥爷,便拿起纸笔写了一篇既像书信又像回忆的文章。仅仅开了个头便无法自制,跑到走廊里面对冰冷的落地窗哭了很久。
姥爷去世的那天,妈妈在晚上十一点多给我打来电话。应该是长辈们的意思,她并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说姥爷病得很重,想看看我,叫我回家去。
原来我在他们眼中始终是个小孩子。
虽然临近子夜的公交车上空空荡荡,我仍然选择了双层公车的上层。车箱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为什么,自登上汽车的一刻起,我便没有停止流泪。预感?我为自己有这种预感感到愤怒。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淌下,我不住重复着一句话:“不能走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对着黑暗的天空不住祈祷:“你不能把他带走,什么都可以,不能把他带走。”
下车前,我努力止住了眼泪,挤出一丝笑容:“不可以让姥爷看到我哭的,他会笑我傻……他会伤心……”
噩耗总是会来的,无论你曾如何祈求。
看到静静躺在屋中的姥爷,我无法自制。甚至不能向他的遗体鞠躬……
那一刻,我很想请其他人离开屋子,让我和姥爷最后单独待一会儿。但在当时的情况下,终于没有说出口,这也成了永远无法挽回遗憾。
无数次幻想独自一人跑到姥姥姥爷的坟前,不必介怀周围人的目光,痛快地大哭一场,把自己心中积攒的痛苦、烦恼统统道出,但这终究只是个愿望。不用说目前我没有条件自己去他们的坟前,就算真的去了,恐怕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的。
至于我的烦恼,还是让它们烂在肚子里吧。不愿意相信去世的人们会一直看着我们之类的话,宁愿相信他们只能知道我们告诉他们的事情。下次去见他们的时候一定要笑啊。他们在世的时候,我一直在笑,如今他们去了,我更要让他们放心:没有他们的日子,我也要过得好。他们的外孙女,依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那个会惹他们生气,和他们拌嘴,逗他们开心的“白眼儿”。相信这样,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也会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