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佩河
播讲:庆 丰
李晓秀看着张朋的身影,他的双肩在抽动着,她知道他在哭,哭的很伤心,决不是装出来的。她在想,难道自己错怪了他?他真的是在执行一项什么特殊任务?
星期一的上午,天阴沉沉的,气压有些低,让人透不过气来。大丰山还是那么高耸,只是今天的树没有往日那么青葱滴翠,仿佛被罩着一层纱。张朋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沉闷得很。
张朋来一趟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上午八点多钟,他就到了。他在小桥头坐了很久,这是去山前小学的瓶颈通道。地上横七竖八的丟了十几个烟头。九点多钟,远处过来一辆面包车,这是山前小学的校车。面包车快到小桥头时司机按了两下喇叭,清脆的汽笛声在静静的幽谷中显得格外响亮。汽车笛声像是在通知什么人,此时学校跑出四五个年轻教师,他们是来接新同事的。
面包车刚停稳,张小君就开门跳下车向爸爸跑来。才相隔几天,明显又长大了许多。小君没有哭,他端详着爸爸,说:“爸爸,你瘦了,脸色很难看,你一定没休息好。”此时,张朋倒像是个孩子,蹬下身一把搂住儿子,眼泪哗地一下涌出来。张小君拿出纸巾一边帮爸爸擦泪,一边安慰地说:“爸爸,坚强些!”此话一出,张朋便抽泣了起来。他没想到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突然间会变得如此成熟、如此坚强。
搬东西的几位年轻教师面面相觑,一会看看李晓秀,一会看看那爷俩。李晓秀走到跟前停顿了下,同时轻轻干咳了一声。张朋立即站起身擦去脸上的泪,说:“我平时可能来不了,小君就拜托给你了。”
李晓秀一言未发,看都不看一眼,走了过去。张朋事先准备了很多话要说的,此时他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看着走过去的李晓秀,他又转身抚摸着儿子的头,说:“小君,有一天爸爸来接你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张小君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张朋掏出一个纸包装进儿子的书包,说:“儿子,这是2万块钱,你交给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