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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年少初识情滋味,唯恐消磨大好前程,不敢轻付感情,曾与人有约,待吾修完学业之后,若情犹在,再续前缘。今时,回忆往事,文性大发,写下此文,以浪漫懵懂的校园爱情故事来念已去的校园时代。题目取自《诗经.子衿》,译为:纵然我不去会你,难道你不把音信传? )
22年夏,栀子花谢。南方的某个小镇,座落在某个无名小山坡的小学。数级台阶之上,铁门虚掩,云欣拾阶而上。 园内花草树木依旧,各类建筑到是修葺一新。而今看来 ,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味……
约莫十年前,某位名叫熙靖的少年,时常以一口机械音追在云欣身后,“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主人,您要去哪里”。事情的起因,要从某节课上说起——教室里,某位老师左手拿书,右手执粉笔在黑板上板书,口中念着书写的内容。讲台下,学生们拿着自动铅笔,在书上‘奋笔疾书’,时不时传来三两同学的窃窃私语声。手臂随着写字的挪动,渐渐移向同桌桌边,惊觉手肘似乎碰到那人的手臂,云欣向左挪了挪,那人的手也跟着挪过来,拿手指轻扯她的衣袖。
“干嘛?”云欣不悦地转过头,压低声音问。
“借我根笔芯呗”熙靖一脸谄媚地笑道。
“不借,没了。”云欣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继续书写。
“你不是昨天才买了,怎么会没有?”熙靖不依不挠。
“呵,有这功夫观注我文具盒,怎么没有功夫自己去买?你都管我借过多少回了,要不这样,你先把我先前借的还给我,我再借你。”
“哎呀,我这不是没有才管你要,哦不,才管你借嘛。我明天就去买,不不不,我下课就立刻去买,好不好,先借我一根应急。”熙靖一脸认真,桌旁的手作发誓状“我保证,你借我这次,以后只要你有事情,我绝对随叫随到。”
下课后,熙靖模仿机器人的动作,缓慢地转过头,“主人,现在是2008年*月*日”,低头瞄一眼手表“*时*分*秒,现在请输入开机密码”。
云欣一脸茫然,“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机器人了,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随叫随到。快点,输入开机密码,不不不,我们重新来过。”
云欣扶额,“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多个给你下力的不好么,那不然当我没说过。哼,别怪我没还你笔芯啊,是你自己不要的”一脸傲娇地转过身。
“诶,别呀,我看着挺有趣的。”
“那好吧,我们重新来过,你不许笑。”
“好好好,我尽量不笑”云欣强忍住笑意……
许是学校贯行的男女同桌生涯作祟,亦或是留守儿童的先天情感缺失,致使某种情感在这不合时宜的校园里萌芽并肆意生长。甚至,学校里口口相传一首歌谣“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帅哥,四年级的美女,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情人一对对。”零几年的南方小镇并不发达,学习的重要性也没能体现,许多学生读完小学六年级便出门打工,结婚生子,对于‘早恋’这词似乎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虽说‘早恋’的故事比比皆是,但不少小镇人的观念却很是保守,在他们的观念里,那些早恋的女孩子都是不务正业,伤风败俗的代名词。云欣的家人也不例外,甚至明令禁止她与男女同学往来。与女生往来,怕那些女生品行不良,带坏了云欣;与男生往来吧,更是不合规矩,邻里之间少不了要说几句闲话的。正是在这样一个‘家规森严’的环境下,云欣长成了内向又淡漠的性格。在此之前,她还为同哪个男生说上几句话。
08年9月,开学之后,原来三年级的学生进入住宿学习阶段。从前班级重新分班,班内分组、调整座位顺序。在老师的安排下,云欣与熙靖成为同桌。某个课间,熙靖见云欣在吃面包,顿时双眼一亮,“我也要吃”,话刚落,人已扑过来一手抓着云欣手腕,呈半搂状,另一只手撕下一角塞进嘴里,而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干嘛?”云欣慌张地转过身子,脸颊红扑扑的,心下暗然,这个男生怎么这样,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想吃面包,我饿。”熙靖可怜巴巴道。
云欣将面包放入熙靖手中,“拿走,你下次想吃就说,能不能别这样?”
“什么样?”熙靖一股脑地将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嗯,就那样……唉,算了,没什么。”云欣不好意思说出口,看对方一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太较真了,小孩之间,哪分得那么仔细。
时间的指针一天天在转动,某种情愫也一点点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渗透进血液,流入心田安营扎寨。这个男生是唯一一个读懂她面瘫脸上细微情绪变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费尽心思讨她欢心的男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