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尚能忆起的那些小淘气》
作者:一旅军涯
在这个幸福、忧伤、暧昧、痛苦都被拿出来晒蔫的时代,把自己尚能忆起的那些小淘气翻出来晒晒,博自己欣然一笑,遍心温暖。
据绝对可靠的相关人士(老爸)经常乐道,小涛同志我出生时净重高达9斤,这直接导致我在蹒跚学步期间经历了比其它人更多的波折。原因何在?据说我那时屁屁大的出奇,地球引力常常使我没走几步就坐在地上。现在很多亲戚长辈们还昵唤我为“肉小”,表弟表妹们仍叫我“肉哥哥”,儿时的胖可见一斑。由此看来,自一出生起咱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家伙,只是现今想来还时时神往,我那些可爱的肉肉,你们都跑哪里去喽!
还是据老爸透露,儿时的我特不爱卫生,而且对沙土情有独钟,经常围着一堆沙子就能玩上一天(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真实反映了那时物质水平的低下导致的玩具缺乏)。可问题是,不管玩后弄得有多脏,都不让家人给洗脸,要是硬给洗干净了,还哭个不依不饶,非得再找点土抹上才行。嘿嘿,看来咱这宁死不屈的坚定意志和节约用水的超前意识在那时候就荣聚一身咧。臭美一下下先。
接下来的事证明,我的沙土情怀还是持续了一段时间的。不过这件事有点恶作剧的成份了。不知道多少人见过北方村庄的那种窑洞,不是土洞,是用石头垒起来,一排一排的那种(要是实在没有想像的空间,那建议去我们村子去观光一番)。好像是上幼儿班的时候,突然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发现个足以让当时的我兴奋不已的东西:一户人家的房顶上有个大孔。于是乎,每每经过那个孔时,我都抓一把沙土扔下去,然后听到下面大叫一声拔腿就跑,直奔家中。终于在一次“作案”时现场被抓,那户人家专门放了一个人在就近埋伏着,就等着我现形了。然后人家拧着我去找我爷爷,我受到的惩罚是,面墙背诵唐诗两个多小时(儿时爷爷对我的惩罚多是面墙背诗,以至后来上初中乃至高中语文课时经常忽然发现,这首诗怎么这么熟呢,咱幼儿班时就背过咧)。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油烟机还没出现,那个孔就在人家灶的正上方,用来排油烟的。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此刻,我都能深刻体会到在那些沙土扑锅而下时人家的那份暴怒,汗颜呐!
还是那段时间,觉得上课特没意思。于是就合伙了几个人经常逃学。说是逃学吧,也不是全逃,是只逃上课,不逃下课。因为家也不敢回,又没别的地方去,还得在放学后装作也是上完课了的样子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回家,最关键的是,在课间十分钟看着满操场玩耍的人,心里也憋不住。于是下课铃一响便从猫着的角落冲向操场,上课铃一响再急奔躲去。没曾想,被幼儿班的女老师给盯上了,在一次上课铃响想跑开时,穿着裙子的她追着我们跑了近半个村子终于全给逮回去了,然后迎接我们的是每人高举一条坏掉的凳腿一节课。其他人已经屈服了,乖乖地举着不动,我却还逃心不死。在几经眼神示意无果的情况下,我瞅了个时机,扔下凳腿撒脚就跑。这次快,没跑过半个操场便给捉了回去,因为就捉我一个人了嘛。结果就没敢再跑了,因为原来的一条凳腿举一节课换成两块砖头举到放学了。
可能小时候确实是太淘气了,该起名字的时候,老爸想都没想,这么淘,就叫淘淘吧,是后来觉得实在不甚雅致,才改成涛的。
小学二年级时,很受班主任的亲睐,虽说只官拜副班长,但也是权倾全班呐,因为每天晚上的家庭作业第二天都是由我来收判。那时候咱就学会滥用权职了,每天不做作业,带着一帮小一点的孩子玩。由于家住的离班长和学习委员都挺近的,每天晚上在他们努力写作业的时候,就看着我在门外玩,而且还常招来家长的斥责,说你看涛涛都写完了你还写不完。终于有一天,班长和学习委员都忍无可忍了,联合起来弹劾我,让我把昨天晚上的作业拿出来看看。于是,从此我的副班长就只是个挂名咧。
那时候,村子里有很多用来下雨时排水的通道和水泥管子,现在还记得那个长长的通道有一截叫红旗洞,也算是农业学大寨时我们村的骄傲。咱副班长收作业的权力被剥夺了,也不能占着位置不干活呀。那好吧,每到周末,要么举着自己用破布等做的火把去钻红旗洞,要么排成一路纵队去爬水泥管子。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十几个人排成一路爬一个很长的水泥管子,我当然是在最前面喽。终于到头了,伸出小脑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出口是个很高的断垠。那没办法,往回倒吧,于是在那个也就40来厘米粗的水泥管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脑袋被前边人踢到的惨叫声。
还是小学的时候,不知是何时从邻家电视里学来那么几句话,然后就被我用在了以下一幕中:某个金秋的黄昏,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手握一根大棒从小路的拐角一跃而出,对着一位手拎篮子颤巍巍行来的老奶奶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结果没看到人家儿子就在后面跟着呢。于是我又被人“护送”至家面墙背诗了。完成背诗任务后,爷爷说,明天你去“六旋”(老奶奶的老伴)家给人家道个歉去。我好奇了,问,为嘛叫“六旋”,爷爷说人家脑袋上长了六个旋。切,我才长一个,他就长六个,不信!结果第二天去人家歉没道还不算,死磨硬缠非要人家老爷子把帽子摘下来让我看看到底有几个旋。然后,在缠我不过,摘下帽子让我看到已经白发都几将掉光的情形后,回家还跟爷爷如实汇报了一番,我亲眼看到了,一个旋没有!
小学时,经常有小朋友的家长找上门来问罪,现在想来,这也是我小小年纪便背诗N篇的原因由来。有段时间,我前面坐了个女生,梳着个大辫子。每次老师转身往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便使劲拽一下那个大辫子,还威胁人家不让告诉老师。然后,人家家长就找上门来咧。这样的事情累计多了的结果是,我偶尔也被人欺负了,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回去告家人,谁信呐,面墙背诗去!
不过那时成绩倒是一直挺好。记得有几次考试,有个家伙都是第一,我老是第二,郁闷的不行。终于有一次我考第一了,然后抽了个空我就跑去他家,家里就他爷爷在,没看到他跟他父母,有点小遗憾还。我问他爷爷,你们家XXX这次考了第几哈?老人家说不知道,我就兴冲冲地告诉他,考了第三,第一是我。然后在老人家的夸奖中乐的屁颠屁颠的走了。现在想来,好过份,嘿嘿,不过当时真是那么做了。
小学时,一直都属于孩子王的角色,同龄的还有比我小很多的,都跟着我玩。当时我的管理还是很有纪律的,导致一些小孩子很怕我。直到上高中左右的时光,有几家的孩子,在外面玩耍家长怎么也叫不回家的时候,突然用一句“涛涛过来了”,就看那孩子一溜烟跑家里去了。呵呵,有点无语呐。相似的经历还发生在08年,我们参谋军官集训时,全副武装加背囊跑十公里,路过一家门口时,母亲指着满头大汗的我们对在门口看热闹不肯回去写作业的孩子说,看你再不好好学习,再不好好学习长大让你去当兵去,就跟他们一样!然后那孩子就跑回去写作业了。我们那个汗颜呐!!
再就是中学时代的事了。由于也逐渐长大了,淘气的事比小学少了很多,但也是个不能让人省心的家伙。有这么几件记忆犹新,一件是中午午休时不睡觉,跑去打篮球。学校有查午休情况的值班老师,我远瞟到他过来了,就把篮球瞅个角落一扔,急中生智地顺便把腰带上的钥匙串也找地方一扔,然后蹲下来装作找东西的样子。老师问我大中午的不睡觉干什么,我说上午钥匙掉了,趁中午过来找找。人家老师还帮我找了半天,边找还边说,纳闷了,刚才还听到有人在这里打篮球来着,难道我听错了?还有就是在桌子中间划一条线,整堂自习课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写着作业的同桌不小心胳膊过界,然后用笔敲一下。前年去北京出差时,跟几个老同学一起吃饭,正好那个女同桌也在,聊起当年上学时的种种,人家说,就记得我每天拿笔敲她了,我那个窘呐!
高一的愚人节,上午前两节是语文课,在同学们都背诵古文时,我打报告说要上厕所,然后在楼下呆了一小会,上来对语文老师说,教导主任找她去一趟。结果第二节课快下时,老师铁着脸回来了,说我上课老想着愚她,肯定没好好背,让我放学后去休息室找她背古文。我没去,第二天上课时她问我为嘛没去,我说,昨天是愚人节,我还以为你反愚我呢!她那个无语呀。高二时分科了,愚人节时我又如法炮制,把物理老师支了出去,10分钟左右就回来了,跟我说,他碰到翟老师(高一的语文老师)了,正好那时下课铃响了,两人把我那个数落呀!
快高考前一个月左右,我跟我最铁的兄弟老屁同志分别坐在教室的后两个角落,全班其它人都一周前后左右换一下座位,就我俩一直不动,原因不详表看过上面也就知晓了。一天晚自习,我们俩一人半盒粉笔,隔着教室的宽度就开始了远投大战,就在难分高下之际,班主任的脸在教室后门(我的座位外边)出现了。第二天,停课加抄书。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我抄复习资料的函数部分,他抄数列部分,结果抄到大半夜、写完好几根圆珠笔芯才完成。不敢少写一个字呐!班主任查的时候是对着书,随意找出其中的七、八段,然后让你在自己抄的里面找出来,怎么样,概率学得牛吧!
最后的淘气记忆就写刚上军校吧,开训的第一天,去取枪,我们都站在枪库外边不敢动,等着轮到自己。就听一个教官冲我们这边喊,老实站好了!看什么看,就说你呢,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不老实!晕汗我也,上哪说理去???
就这么边写边回想着,几次忍不住被自己过往的淘气种种逗的乐出声来。生命总是有着种种的记忆,有这些能让将至而立之年的自己尚能笑乐出声的美好东东点缀其中,也甚是一种欣慰。你也有吧,不妨写来晒晒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