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苑》【第二章 相认相知，却不能相爱 4/4】（12）

● 长篇小说《公孙苑》（12） （作者 / 葛文芬） 葛文芬，籍贯辽宁省康平县，生于1934年，是大学退休教师。《公孙苑》出版那一年（2015年），作者81周岁，可谓“祖母级作家”。 第二章 相认相知，却不能相爱（4/4） 玉兰接过鸟笼，她看着一只美丽的小鸟，突然觉得小鸟就是自己的化身。 玉兰沉思了一会儿，说：“稼荟小弟，把它放了吧。” 稼荟瞪大了眼睛看了玉兰半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拿起鸟笼就往外走。 玉兰忙叫住他，说：“天快黑了，鸟儿雀蒙眼。它看不见东西，一旦落在地上，会被猫狗吃掉的。” 稼荟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做好的柳笛儿，长的，短的，粗的，细的。稼荟会吹好多个曲子：合家欢、春来早、江河水、苏武牧羊曲、五更寒、小白菜等。 圣柳堡的春天里，扭柳条，做柳笛儿，成了孩子们的一大乐趣。柳笛会因粗细不同、长短不同、笛孔多少不同而发出不同的声音。 人们每年都要把柳条割光，拿回家编筐窝篓。新的一年春天发出更加旺盛的新枝条来。 “编筐窝篓，养家糊口”，这是圣柳堡老祖宗在这里开荒占草时就留给后人的治家格言。八百年前，朱家的老祖宗携妻带儿，从山东老家逃难来闯关东，首先就是看中了白沙河岸边的那一溜柳树毛子。 吃完晚饭，玉兰和稼荟一起来到书房。玉兰殷勤地围着小丈夫团团转，多想讨来他对自己的亲昵啊！ “作业全部完成了。我好困呐，该睡觉了。”说完，稼荟囫囵身钻进被窝里，打着均匀的鼾声，酣然入睡了。 玉兰帮他脱掉外衣，看着他死猪一样地睡，打心眼里生气，使劲地推他搡他，他却像一只越冬休眠的大蚕蛹，毫无感觉。 白玉兰心里感到委屈难耐，痛苦烦躁。她蒙上被子使劲地抽泣，再使劲蹬掉被子，薅自己头发，捶打自己的胸脯。直到鸡叫天快亮了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