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秘史】(27)《三宅俊成与金州与辽南考古》(下)

【古城秘史】(27)《三宅俊成与金州与辽南考古》(下)

2021-03-09    11'22''

主播: 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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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金州古城秘史之二十二】(27) 《三宅俊成与金州与辽南考古》(下) 作者:王国栋 诵读:多吉嘉措 ~3~ (三宅俊成在金州与辽南的考古,基本都是以个人之力进行调查和发掘的,因而规模一般较小,每到一处都是现雇用本地农民来挖掘。金州乡村里有的老人还记得他当年下乡时的情景,个头不高,喜欢戴一顶鸭舌帽。三宅俊成对金州、长海以及普兰店、瓦房店等地的调查、发掘是相当全面的,其钻研学术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当然,他们不远千里来到异乡,骨子里怀揣着日本帝国主义的狂热和觊觎(jì yú)之心。中国到处都是宝,除了辽阔的国土、数不清的矿藏和资源,他们还看上了中国的文化。日本历来就有研究中国文化的习惯,一旦军队开进了中国的土地,学者们便趋之若鹜(wù),苍蝇般地蜂拥而至。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当年三宅俊成这位自以为是的“小鼻子”蓄着两撇(piě)小胡子,目不斜视跨出南金书院的大门,而后奔向辽南一处处古城遗址时,是何等地“意气风发”。 三宅俊成后来在发掘董家沟汉墓时收获也很大,在那里他发掘了12座汉墓,数量之多,令人惊叹,足可见这里应该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汉墓群,在辽南也许仅次于营城子汉墓群。在发掘后他发表了《董家沟汉代墓葬》一书。 在辽南三宅俊成还在貔(pí)子窝、凤凰山、旅顺、长兴岛、营城子等很多地方进行过发掘;包括向应的小石棚,亮甲店的蚕厂屯和大黑山的凤凰山麓等新石器时期遗址,在那里出土了百余件石器和大量陶片。 金州历史上曾发现过一块著名的“元上百户张成墓碑”,张成墓碑对于元代金复州万户府在这里屯田镇守边关和抗倭,特别是元朝在黑龙江流域的驻防、开发等都提供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这块碑,就是1924年岩间德也和三宅俊成两人在金州北门外岱宗寺后的菜地里发现的,现珍藏于旅顺博物馆。 从辽南和金州角度来说,在那个时期三宅的考古发掘者无出其右。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金州也的确是富庶的。 1935年岩间德也和三宅俊成就在古城孔庙内建立了金州博物馆(当时叫金州乡土馆),在这里就展出了在金州境内挖掘的许多文物。所以金州拥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博物馆,馆内珍藏着有关金州城所有可以追溯的记忆。 1945年三宅俊成回到日本之后,在东京大学做教授,继续历史考古研究。而且曾经和日本的中国遗迹调查团四次来到中国。 1985年他发表了《在“满”二十六年 —— 遗迹考察和我的人生回忆》,这本书里有很多地方都提及到大连地区包括对金州的回忆。 据我所知,一些在大连生活过的日本人回到日本之后,却发现很难融合到本土的生活圈子里了,这是一个很普遍的问题。 因此日本才会有“大连会”,包括有“金州会”甚至“南金书院会”等一些社团,就是为了在一起回忆过去。 1989年5月,88岁的三宅再一次来到中国内蒙和大连。内蒙是去了林东即辽代的一个都城;在金州,他还访问了金州博物馆,据说还和馆里的工作人员合了影。 88岁是属于耄耋(mào dié)之年吧。这个年纪坐飞机旅行是冒着风险的,要去的地方也一定是牵肠挂肚的,否则家人怎么可能让他来? 所以那一年三宅俊成来访问时,是他的孙子三宅俊彦陪同的,而且三宅俊彦学的也是考古。 从三宅的回忆录中可以看出,他对于金州的感情是深厚的。他回忆说,他就是在金州结婚的。当时三宅一个人住在南金书院宿舍里,冷清清的。1924年同是书院的教师佐藤夫妻俩为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女方是貔子窝民政署视学原显吉的小姨子,名字叫小野薰。 后来三宅俊成去考察高句丽遗迹的好太王碑,又是伪满省长也是金州人韩云阶出资资助的。 ~4~ 其实,整个东北亚地区的考古,首先都是日本学者来进行的。 早在1895年8月,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教授鸟居龙藏就来到中国,调查旅顺、大连和熊岳、盖平、大石桥、海城、辽阳等辽南地区的史前遗址和汉代遗址,这是日本学者首次在大连地区进行的考古调查。 1905年,日本在取得日俄战争胜利之后,鸟居龙藏再次来到大连,调查和试掘(jué)了普兰店锅底山遗址。 我曾看到过一张鸟居龙藏在金州城忠义寺前的照片,他穿西装,右手拄着一根手杖,左手拿礼帽,个子不高。 总之,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就在辽南地区开展了一系列考古调查和发掘,在殖民当局的保护下,日本人完全主宰了大连地区的考古调查、发掘和研究的权力。从1895年鸟居龙藏进入大连地区,特别是从1905年至1945年日本侵占大连(时)期,日本学者在大连地区做了大量的考古调查和发掘,同时也盗取了许多珍贵的文物。 例如,旅顺著名的鸿胪井遗址。 再如,由日本东亚考古学会发掘的羊头洼贝丘遗址出土文物,现藏于日本京都大学考古研究室;营城子文家屯贝丘遗址出土文物,现藏于日本名古屋爱知学院大学,还有一部分石器现藏于日本九州大学。而藏于日本民间的就更多了。 写到日本学者在中国东北的考古和发掘,常常会很纠结。 我国著名的考古学家安志敏先生就说过他们: “虽为文化侵略,然对阐明中国古代文化之功绩亦不可没也。 “东北之考古工作,迄于我国抗战胜利,日人已作之调查工作,已五十年之久,今后之东北考古工作,虽已能由我国学者执行,然对日人研究之成果,也断不可弃置。” 也就是说,它既是侵略者,也是发掘者和保存整理研究者。所以对于他们在学术上所做的工作,不能简单地予以否定,许多调查、考古报告和论文具有一定的水平和参考价值。 三宅俊成,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日本学者,一个一直怀念着大连和金州古城的日本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