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人生 豫北的秋

豫北的秋 作者：诗意人生 主播：莹秋 豫北的秋来得悄然，像午夜爬过房檐的小花猫，轻轻悄悄的，采着夏天的脊梁就来了。如果你是一个不够细心的人，是根本无法感觉得到它的踪影的。豫北的秋，就是这样调皮而风情。 阳历8月7日是下雨的，淅淅沥沥地，从前一天晚上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且还在持续。雨是燥热的，空气也是燥热的，好几天不见太阳，所有的东西都觉得潮乎乎的，仿佛到处长满了苍苔的芽孢，甚至包括那剪深深藏着的心绪。 几日前，就有人在朋友圈里先知先觉一样地宣扬着今年8月7日立秋，甚至把几时几分都算得妥妥的，好不让人佩服。“立了秋，把扇丢”，这是儿时街巷里每个村妇都能脱口而出的谚语，经过炎炎夏日的煎熬，人们对秋自然多了一层期待。 可是又常听母亲说：“三伏不进秋来到”，意思是说，立秋常在三伏天的中伏天，立秋之后，还有一伏。所谓的“立了秋，把扇丢”，也只是说早晚天气转凉，日悬中天时，还是会热如炎夏的。因此，又有了“秋老虎”之说。 小时候，大人们常常警告我们，立秋这天，是一滴凉水都不能饮的，否则就会生出一身秋痱子来。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大人们盯得紧，唠叨得频，自己也担心真的会长一身瘙痒的痱子来，所以，这警告也常记得牢牢的，不敢有半点儿含糊。 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家家冬暖夏凉，根本不曾起过什么痱子，又哪里知道“秋老虎”的厉害？所以，儿时那些听贯了的关于节气的谚语，现在也想不起来给孩子们说了。有时候，到了那一日，才蓦然想起，于是，人又云亦云地炫耀几句。 早上，开车穿过烟雾小城，途径一片荒草地时，恍惚有“呱呱”而唱的蛙声挤进窗来，凝神，确实是蛙声。于是，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映出两句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不知缘何，脑海中竟然毫无征兆地蹦出了“立秋”二字。赶紧靠边停车，看看日历表，不想还真是立秋。 人，是最擅长感叹的，非要等到时光溜走的那一刻，才突然念起它的好来，接着又假惺惺地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这似乎是人们一贯的把戏，看多了，就觉得见怪不怪了。其实，每个季节，都一样珍贵，就像每段不期而遇的缘分。 路上的积水在车轮碾过的地方溅起了水花，像路边疯狂生长的杂草和田中旺盛的庄稼。豫北平原，这个时候，玉米最多，那参差不齐的天缨，像一面面丰收的旗帜，给人带来无尽的喜悦。 小时候，看见天缨，就知道玉米开始结穗儿了，过不了几天，穗儿上的红胡子就耷拉下来了，像女孩子的马尾辫。秋高气爽，风干着夏季的潮湿，也催熟着田里的庄稼。以前，田里是种五谷的，高粱、大豆、稻谷，黍子，应有尽有。不过现在超市都开到了家门口，这些东西，随时就可以买到，所以，老百姓也就不再那么折腾了，人手多的，种些经济作物，人手少的，就只种玉米这一种作物了。 我喜欢四季里的每一个季节，却偏爱秋。尤其是小时候，每到秋天，田野总是最蛊惑人心的。那时候，田中有一种草，我们将它叫做灯笼棵，像一个个小灯笼，挂在纤细的枝蔓上。熟透的果子，落在地上，由半腐烂的外壳包着，朦胧得很。剥开，得到一枚水晶一样的灯笼果，我们将里面的籽一粒一粒地挤出，直到成了空壳，口朝外反放在嘴中，轻轻一吸气，然后，用上齿抵住下唇，稍一用力，就能擦出一声长长的“吱——”，好玩儿极了。 都说：“不热不冷春秋天”。也许，豫北的秋过于怡人，常常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