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人生 妆台杏花红

诗意人生 妆台杏花红

2021-03-06    11'17''

主播: 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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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妆台杏花红 作者:诗意人生 主播:莹秋 金人元好问仙吕调《后庭花破子》中有:“玉树后庭前,瑶华妆镜边。”后庭前植有玉树,春时,风吹蕾动,美人折枝插瓶,置于妆台。令人欢喜的是,一夜之间,花便开了。小小的朵,冰雪晶莹,娇艳无比。花香淡淡,如烟如缕,不想,却能惊醒美人春睡。起床梳妆,忽见这妆台上的满枝春芳,顿时眉笑眼开,睡意全无。美人如花,亦喜花。眼波柔情,逶迤不尽。 前日去园中,采得一枝红杏,亦学古人风雅,取长颈玻璃瓶,里面装水,然后插枝,放在梳妆台上。临水照花的意境,不曾刻意寻过,今日却真真切切地见着了镜花之美。清晨,我来不及捕获半点花香,便鲁莽地捕获了那一瓶洁净无尘的花红。“噢,杏花开了!”我小心翼翼地欢呼着,仿佛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花,又仿佛是怕惊了谁。“多么了不起的孕育啊!”杏枝纤纤,杏花灼灼。枝若匠雕,瓣似工琢。静若仙子,娴雅端庄。 可我终是一个不够细致的人,尽管每岁麦黄时节,都没少吃麦黄杏,也没少在外出途中见到熟透的杏子压枝,甚至也曾想过驻足片刻,却从来没有留意过杏花开时的模样,或许我曾与它装过满怀,只是当时我行色匆匆,并没有入心。小时候,最喜欢在季节的原野上玩耍,偶尔在田埂上,或沟渠中,见到一株桃杏的幼苗儿,总想方设法将其移植家中,仿佛捡到了遗世之宝。只可惜,这些幼苗儿虽然得到了我最精心的照顾,最后却都没有逃过夭折的命运。情怀频频受挫,不免质疑:为何这些桃杏的植株不易移植成活?后来,有大人告诉我,说:“移植时,根部需要培土。”再见桃杏的幼苗儿,我拔出植株,再抓一把土将其根埋住,不敢有半刻迟疑,捧着幼苗儿往家跑,匆匆植入庭院里的旧瓷盆中。浇水、施肥,心心念念,皆指望着它能成长,可到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下雨的日子里,也曾跟着母亲去田中移栽过玉米苗儿,并没有如桃杏那般矫情,从这里拔出来,插到那里去,就活了,这么简单。白菜苗儿羞涩,移栽之后需要用报纸或梧桐叶盖了。还有棉花苗儿,种植之前需要事先育种。放在一个铁桶或瓷盆里,盖了棉花,上面浇水,不久,棉籽们就伸出了长长的尾巴,将它们埋入田中,不久露出了翠色的瓣芽。前年暮秋去上山游玩,移植了一颗小枣树,根在水中泡了一夜,第二天驱车四十多公里,专程将其埋入故乡的庭院。没有人看好,都说难以成活,就是不曾言语的父亲,表情里也尽是掩藏不住的疑惑。可是我坚信,因为我曾上网查过,暮秋是移植枣树的好时候。 时光漫漫,我们都是一路拾起,一路丢弃。许多人都忘了那棵枣树苗儿的事儿,可往事经年,有一次,我回老家,竟然发现它奇迹般地发芽了。嫩绿的叶、纤弱的枝,在故乡土地上,摇曳着生命的力。可我心中到底还藏着一个念想,想种一棵桃杏,赏花食果,都有,其实,又都没有。或许只是贪恋那拥有的快乐。就像这妆台上的一瓶折枝,原本也可以去园中赏玩,可是放在此处,仿佛就完完全全地只归我一人所有。玉蕊笑对,妩媚生情。可以端起来赏,可以俯下身赏,也可以鼻翼翕合,尽情品那淡淡花香,而不用担心会被惊扰。 “一个人的清欢”,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景致素简,情愫亦素简。就像一个人的流年,总觉得人事繁琐,阴晴不定,而仔细想来,也无非只是几个日出日落,月缺月圆。芸芸众生,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如果我们都要去一一料理,这跟读遍古今中外书卷、赏遍世间山水又有何异?可哪里还能容得下小小的自己?行走世上,我们虽然不能像诗仙太白那样可以做到仗酒江湖,但平凡的日子里亦不乏闲情逸趣。我们可以凭窗赏月;也可以静品茶香;或者是邀知己一二,择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外出郊游;抑或是什么也不做,只在春鸠的啼鸣中,钻进被窝,再来一场醉生梦死的回笼觉。 纷纭花事落不尽,平生几回杏花红?人生的诸多事都可以耽搁,惟有赏花不行。它不会因为你的忙碌,而将花事暂歇。一如我们留不住的年华,最该在身强体健时,不遗余力,奋力一搏,达到人生应有的高度,方无愧于心。妆台杏花艳艳,也许不出几个时日,便香消玉损,枝枯花干。可这又怎么样呢?如果我们没有辜负花开,又何必畏惧花谢?懂得惜时,便是最富裕的拥有;懂得爱己,才是最深情的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