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咣” 的一声时光回闪,穿越了如烟的往事。仿佛我眼前看到的,耳边听到的,是知青岁月里,一块青青的芳草地,一片萦回的蛙鸣声。
当年插队落户战天斗地的地方,那段难以忘怀的蹉跎岁月,它的确切位置已然面目全非,我是再也辨认不出来了。
杭加湖平原,两季水稻,冬种春花,采桑养蚕,捻泥积肥。时而记忆里的农事劳作,大忙的春耕双夏和三秋,面对黄土背朝天,泥腿子,老水牛一样的辛苦耕耘。
连片的桑树和棉麻,门前的自留地,家家猪圈鸡棚,是唯有的经济滋养。
魚米之乡徒有老天的眷顾,其乐无穷与人奋斗,与天地奋斗的口号,史无前例的动乱,一代人莫名的感伤,狂热和惨淡仿佛震颤长空的悲歌。
只那阵阵的蛙鸣在不明就里地吟唱,分明我感到一时的茫然,那蛙鸣何以越来越响,震耳发聩。
知青的日子,于是总伴着那沟沟坎坎的一片蛙鸣,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如同在我贫瘠的心地,录下颤音,激起块垒。
青蛙栖身水田,当地人叫田鸡,多得到处都是,成群结队地齐声鸣叫。那叫声响起,大约是最繁忙的农活开始了。
四周大片的农田,沉睡的大地在蛙声中惊醒,嫩芽破土而出,谷雨后青青的秧苗,在整齐的秧田长成大片的翠色。到了春播插秧,蛙鸣声就大噪起来,一直噪到盛夏大忙季节 ……
李春波的一曲《小芳》勾起多少追忆,插队的日子很久了,不堪回首这刻骨铭心的青春时光。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知青华年的缕缕情愫,萦绕在心头。而这于我,是一块青青的芳草地,和再难听到的声声蛙鸣。
那一片蛙鸣,到傍晚时分更达到高潮,走在田埂上,蛙鸣此起彼伏,似乎听出一阵紧密、一阵舒展的不同凡响。
那俨然时代的奏鸣曲,又似乎要穿透岁月的堤坝,让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太多的感慨发问,不知现在的农田里还有这般热烈的蛙鸣没有?
时光撕下的日历,带着岁月的痕迹,难忘当年那片熟悉的蛙声鸣放,伴随披星戴月田间劳作的人们,不停地跳跃欢歌,多少给苦涩带来一点慰藉,也伴着插队的日子,走过那个骚s动的年代。
(为知青运动57周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