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就来的雨是在傍晚落下的,看似有些仓促和语无伦次的样子,下起来也缺少点矜持,更没有大家闺秀的娇柔。
虽然雨声有点让人心烦意乱,躺在床上失眠的我,并不刻意去聆听,仅在细细辨别雨的大小时才会忽然想起夜已经很深了。此时此刻的我根本不想要在文字里抒情,只想把这个漫无目的雨记录在我本该熟睡的睡梦里,或许,有朝一日回忆时更有神秘感。
有个问题困扰我整个雨夜。看似失眠的我,其实在绞尽脑汁的想,雨如此肆无忌惮的下着,会不会在我无意死死睡去时,成为亿万年前浩瀚大海上漂泊的树桩。如若如此,我也要大度的邀请您,夏季到新疆来,不仅要看风、看沙,还可以看海。
雨夜真的是很合时宜,恰恰是在进入夏季的时节,让人突然感觉的热也在噼里啪啦的雨中褪去,留下一点凉意陪你入睡。其实我的内心是矛盾的,如同顾城高高举起的斧头,在溅起的血滴上,撒满泪痕。文友们在这个夜里也是文思泉涌般的激扬着文字,楞是把一个不该下的雨,描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我的心,也有少许的醉。
想想明日又要远离家人去那个陌生的城市淘生计,心里其实也在下着不知什么季节的雨,隐约感知那雨也是淅淅沥沥的、毫无章法的。或许是我此时此刻的心境不合雨季,本该呼呼大睡的外孙,也没了睡意,以哭闹抗议雨声,以嬉戏安慰我的低迷。这雨啊,丝毫没有婉约的仪容和优雅的爱意。
其实,雨的静怡、雨的灵性还是有的,只是由于我的大意而已;其实,雨的怡然、雨的沉默也还是有的,只是缘由我的自私而已。在雨中,我本要轻轻撕碎"坚强"这个不知是何物的玩意,却因雨声的微啜,少见的有了几许凄美。
有几滴雨是破窗而入的,滴落在我静静遥望天空的视野上,以我此时笨拙的思绪,很难断定哪一滴是雨,哪一滴是泪!
越来越沉的夜还在无所顾忌的沉浸在一览无余的泼墨中,沉沉的像是要哭的样子!
晓犁,本名李军山。祖籍安徽阜阳,现居新疆。八十年代起开始诗歌、散文及文学评论写作,三百余首(篇)作品先后在《新疆铁道报》、《人民铁道报》、《上海铁道报》、《流派诗刊》、《新疆工人报》、《民族文汇》、《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中国诗歌地理》、《兰陵诗刊》、《诗选刊》、《绿洲》、《新疆文艺界》、《芒种诗歌报》、《哈密文学》、《阿克苏文艺》及哈密人民广播电台等发表。进入九十年代后辍笔数年,2009起重又以诗文见诸报端。《红月亮诗刊年度精选集》主编。系中国铁路作家协会理事、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红月亮诗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