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明媚的春日。阳光照耀着牧场,温暖而舒适。牧场里,新生的嫩草如此多汁、如此鲜嫩,所有绵羊都觉得,从来没有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那天早晨,绵羊们经历了一件怪事:农夫把它们带到了小溪里,给它们洗澡,然后把它们的脚绑在一起,放倒在草地上,用一把大剪刀剪光了它们身上那层又厚又软的羊毛。
绵羊们可不太喜欢这事,因为那把剪刀时不时就会拉扯到羊毛,把它们弄疼;再说,被剪得光溜溜之后,感觉十分怪异。它们赤身裸体地站着,看着农夫和助手把羊毛装在大袋子里,搬进屋去。一头老公羊阴沉着脸说话了,
“他们会把羊毛纺成纱线,做外套,做裙子。人类身上不长羊毛,又喜欢羊毛,就把我们的羊毛夺去,穿在自己身上!”
“我很可怜那个住在小巷里的小男孩。”黑绵羊说,“他没有羊毛。除非我们送他一些,不然他就得一直忍受寒冷。”
“那就发慈悲吧,”老公羊又说,“在冬天之前,多长些羊毛。”
于是,黑绵羊开始长羊毛,而且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羊毛长得最漂亮、最浓密。她总是躺在牧场里最阳光充足的地方休息,挑小溪中最清澈的地方喝水,捡最多汁的青草、最柔软的酸模[1]来吃。每天,小男孩都到栅栏前,看看黑绵羊,问他羊毛长得怎么样。终于,剪毛的时刻又来了,农夫和助手走进牧场来看他们,吃惊地发现,黑绵羊长出了一身又美又密的羊毛。
“至少能装满三袋,”主人说,“我会遵守承诺,把其中一袋送给住在小巷里的小男孩。”
黑绵羊很开心,他跑到小巷旁边的栅栏前等小男孩。男孩看到黑绵羊在等自己,就问,“黑绵羊,黑绵羊,你有羊毛吗?”
黑绵羊回答,“有的有的,小朋友,满满三大袋!”
“太好了!”男孩说,“不过,三大袋都给谁呢?”
“一袋给主人,一袋给夫人。还有一袋,给住在小巷里的小男孩。”
“谢谢你,黑绵羊,”小男孩说道,“你真是善良了。我穿上新外套的时候,时时刻刻都会记住你的。”
第二天,所有绵羊都被剪了毛。黑绵羊的羊毛装满了三个袋子。农夫信守承诺,把其中一袋送给了住在小巷里的男孩。那羊毛是如此柔软、如此厚密,不但够做一件新外套,还给他母亲做了一条温暖的裙子。
从那以后,小男孩常常来到栅栏前,伸手进去,温柔地拍拍黑绵羊的脑袋。
《Baa Baa,black sheep》(咩咩黑绵羊)
Baa Baa, black sheep, have you any wool?
咩咩,黑绵羊,你有羊毛吗?
Yes sir, Yes sir, three bags full.
有的有的,满满三大袋;
One for my master and one for his dame.
一袋给主人,一袋给夫人,
And one for the little boy that lives in the lane.
还有一袋,给住在小巷里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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