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怎么会计较我的莽撞呢,爱都来不及啦!虽然是梦,内疚、自责、道歉却是真真切切的,这是对亲人的真挚情感。
一觉醒来,泪珠还在眼眶中打转,原来那只是个梦境!在梦中,我却真真切切对外婆说出那三个字“对不起”。
梦中的外婆身穿红色绸缎面料的棉袄,面带微笑地坐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也许是真的很想念外婆的缘故,与外婆在梦中相见会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依偎在外婆怀里依稀记得她时常给我送早餐的情形,泪水情不自禁从脸蛋上滾落下来。
小学五、六年级在舅舅家附近的一所学校就读,理所当然的被寄放在舅舅家,那两年我几乎都是和外婆同睡一张床,冬天的每个晚上外婆会定时将电热毯插上并笑眯眯的和我说,保证不出半小时就成了暖窝。
冬天的早上,舅舅舅妈会给足够的钱让我在外面买自己喜欢吃的早餐,可外婆每天都会起床偷偷给我煮上两个鸡蛋和一包麦片,说实话,那时真的很讨厌吃煮鸡蛋,外婆总说煮鸡蛋有营养,吃了能变聪明。我时常也会借口怕迟到早早的溜走,为的就是不想吃那自认为难吃的煮鸡蛋,然而那天外婆绝对会赶在早自习下课间给我送来并监督我吃完,也许是外婆的坚持让我后来不那么讨厌吃煮鸡蛋了,以至于现在的早上时常也会用煮鸡蛋替代早餐,因为每次吃煮鸡蛋时外婆的话语和慈祥的面容就会在脑海浮现。
清晰的记得有个夏天的早上,外婆那天不知什么缘故晚了两节课给我送早餐面条,送来时正好又是烦恼的数学课,她敲敲课室的门示意让我出去一下,她的到来让同学和老师都很诧异,于是我冲出教室对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并挥手让她将面条拿回去,她什么都没说将盒子塞到我手中转身离开了学校。
看她年迈的背影渐渐消失,我突然意识到外婆的不易,那年她85岁,那天阴雨绵绵。放学回到舅舅家正好爸爸来接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外婆正在帮我整理衣物,我很想和外婆说声“对不起”,但最终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这件事情隐隐约约藏在我的心底无人触动!
直到外婆去世后,偶然和妈妈提起这事,妈妈才告诉我那天外婆头疼得厉害所以睡晚了一点。当时就如晴天霹雳,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责怪自己。今天梦中那个满脸堆满笑容的老人就是我要向她道歉的外婆,这么多年真的很想和外婆说出那三个字。
今天,虽然只是一个梦,却让我释怀,借此梦境算是完成我的心愿,向我可亲可敬的外婆说了声“对不起”!
2013年9月22日晚作于青年路
(章萱萱 80后美女作家 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