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鸡》文/顽石 播讲：忽然

牧 鸡 文/顽石 播讲：忽然 （曲：） 我见过别人牧鹅、牧鸭，而我则牧过鸡。 我们的生产队在成都的东郊，大部分土地都在现在的东三环以内，这里地形微微的起伏，既不像城西那样平坦得像一张饼，毫无景致，也没有称得上山或岭的地方，可见的是一道道的坎儿。    生产队有几十户人家，集中居住在岳家院子和罗家院子，当然也有一些散居的人家。生产队有好多土地，应该有几百亩吧，我小的时候/觉得要走很久才能走到生产队的边界。队里的主业是种菜，在低洼的、便于蓄水的地方有几块土地专门用来种粮食，小春种小麦、油菜，大春种水稻，算是粮食的补充吧。    每年八月底、九月初是收割谷子的季节，那是生产队的大事，全队所有的劳动力全部投入收割水稻。有人在田里割，有人用“拌桶”脱粒，有人将脱好粒的谷子/挑到两个院子之间的晒坝晾晒，还要有人在晒坝翻场、驱鸟，要忙活好几天，但人们脸上总是扬溢着丰收的喜悦。对于我们这些小娃儿来说/那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因为热闹！对于我们家的鸡而言，这就是过年过节了……   那时没有机器收割，割谷子要用弯月形的镰刀，刀口有锯齿，我们称之为“锯锯镰”，割好的谷子要一把一把平放在地里。而脱粒的人则要握住谷把，将其高高扬过头顶，再奋力砸向“拌桶”的壁，使谷粒落在“拌桶”里。可以想像，成熟的谷子经历了这样的“动荡”，有多少要落在稻田里啊……     我们家像每一个农村家庭一样要养鸡。每年春天天气暖和了，父亲就会去高店子赶场，买十来个毛绒绒的刍鸡回来喂养，鸡喂大了，有人来客往的时候杀一只公鸡招待客人，特别重要的是要留一只体型健壮、鸡冠硕大的大红公鸡/用于大年三十年夜饭前的祭祖，其余公鸡都骟掉，以断其“不良”想法，只管长肉，母鸡就留着下蛋了。    刚到家的小鸡用米粉或玉米面精心饲喂，稍大一点，鸡们的伙食标准就降低了，每天用米糠、麦麸拌合着切细的菜叶喂一、两次，然后将它们赶到农舍周围的竹林自由觅食，至于觅的是虫还是其它什么东西，我们就不管了。     到了初秋打谷子的季节，我们家的鸡就开始享用真正的营养大餐了。母亲发现/刚收割后的稻田里/散落了很多的谷子，要人去捡是不可能的，而离小麦备耕犁田还有一段时间。有一天,她突发奇想，人捡不起来落在稻田里的谷粒，鸡却是精于此道的，因此，她要我们姐弟三人/每天清晨把家里的鸡带到稻田里去捡谷子，最重要的是这不能算是占集体的便益，更不能算是偷，让人心安理得。不得不说，母亲是聪明的！      第一天，天还朦朦亮，母亲就将我们唤起，简单的洗个脸，带上昨晚蒸好的馒头，她就把十来只已长成的鸡交到我们手里。每只鸡的两只脚杆间/都绑上一截不长的绳子，这其中当然有那只雄赳赳的大红公鸡了。大姐、二姐比我大四五岁，他们各自用小背兜背几只绑了脚的鸡，两手还要抱一只，而我年纪尚小，则只能两手抱着一只，浩浩荡荡地往稻田而去。    到了稻田，将鸡们放在田间，让他们自由觅食。那只大红公鸡是当然的领导，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叫声，召唤着它的妻妾们享用着田间的美味，而那些骟（当地话读“线”）鸡则无思无欲，像太监跟着皇帝一样跟随着鸡群安静地觅食。    安顿好鸡们，天已是大亮，空气凉爽而清新，初秋明晃晃的太阳已跃到了龙泉山的山顶，照在野草叶片上的露珠上，发出七色的光。这时，我们是自由的，开始享用我们的早餐。大姐是爱学习的，拿出课本读书，二姐忙着采摘田埂上的野菊，编织花环，或扎在头发上“臭美”，而我则用穿着塑料凉鞋的脚/去赶那野草上的露珠，去感受清晨的凉意。我们与鸡们各取所需……    不久，鸡们的膆囊鼓了起来，脚步也不像刚下地时那样急切。差不多了，鸡们吃饱了，我们还得赶回去上学呢…… 鸡不像鸭，走得摇摇摆摆，也不像鹅那样踱着方步，很绅士的样子，它们跑得快着呢。不过，要抓住它们也很简单，因为它们两腿间绑着一根不长的绳，它们可以自由的走，但奔跑起来那绳是要绊脚的，何况稻田里新割的谷茬也会绊着绳子，我们很快就将那些吃饱喝足的鸡捕获，放进背篓里，除了那只骄傲的大红公鸡。不知什么时候它挣脱那条绳，现在在稻田里飞奔，要抓住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们姐弟三人经过周密计划，在稻田里设置了包围圈，然后缓缓靠近，当触手可及之时，那家伙飞将起来，逃之夭夭。如是往返几个回合，终于将它治服，代价是：我们的衣裤己被稻田的泥水浸透，当然，脸和手概不例外，搞得我们灰头土脸。    好不容易将那些鸡弄回家，简单洗漱，然后飞奔去上学，居然没有迟到。幸好那时上午九点上第一节课。   此后的好多天，直到翻田备耕小春，我们一如既往地清晨牧鸡，但总要仔细检查鸡脚上的那根绳索是否扎牢，因而再也没有出现第一天的尴尬了。    我很奇怪，生产队里居然没人效仿我们，那稻田里散落的谷粒成了我们家鸡的专享，一段时间下来，鸡们长肉了，壮了。尤其那只大红公鸡，鸡冠好像更大更红亮了，羽毛闪着赤烈的光焰，出落得更加高大威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主播简介：  忽然，本名：黄家龙。北京石景山区朗诵爱好者。北京胡杨林艺术团团长。河北名人名企艺术院院士。心幽朗诵艺术团导师、朗声社社员、曾任橦声学堂公众号编审及审听。   在历届朗诵大赛中取得优异的成绩。担任全国多家网络平台金牌主播。   热爱文学，常以诗歌 散文抒发情怀；喜欢运动，常以国球乒乓强健体魄。 箴言:  用真情朗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