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的月光
文红霞
作家林建隆在《“流氓”教授》中说,他的前半生“像一只蛆,在粪堆里苦苦挣扎。”遇到《瓦尔登湖》后,内心才有了光。文学是他醍醐灌顶的冰泉,冲刷掉所有的污垢和愚蠢。
我很好奇,于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里,重读《瓦尔登湖》。掩卷之时,恰好看见那轮圆月高挂天空,遍地银霜似铺了一地的忧伤。仿佛时空穿越,我也坐在瓦尔登湖畔,聆听风过林梢的声音,欣赏鱼跃水面的美丽。
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天,和好友梅子在山中暂住。屋后有葱郁的松林,在树林里散步,时时听见婉转的鸟鸣,偶尔还遇见野兔,它镇定地与我对视后,几个起跳就消失无踪。
有一条清澈明净的小溪,卷起裤管在水里捉螃蟹,溪水回荡着我们响脆的笑声。捧回大枝艳红的火棘和水灵灵的野菜,用一块腊蹄子煮汤。我们约定,要从山中跳出去,去外面的世界打拼。那会儿年轻,未来对我们来说是一袭正在缝制的华丽衣袍。
黄昏时,绚丽的霞光在树林上头燃烧。心情变得怅惘,似乎是黄昏的雾霭吹进了心里。又像听多了树林和鸟儿的话语,却没能长出自己的语言样。
月光下想起这一切,美得如同梦境,如《瓦尔登湖》。可那时的我们没有领悟到最美的风景就在身边,而羡慕着别人的繁华。
话说回来,谁年轻时真能忍受孤寂,能抵挡繁华的诱惑?心灵的成长是缓慢的事情,如佛教中的顿悟,只在某一特定时刻才能敞开和澄明。
(校对:刘月新 536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