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忧思
文/罗莎
清早,村里广播一遍又一遍喊:木管井地每亩千元,有承包地的到村上来报名……王叔站在自家当院伸长脖子听着,从腰间抽出烟袋,装上旱烟,蹲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起来。
“村里要求入合作社呢,王叔看看去?”邻居胡月准备去村里。入不入合作社王叔纠结不定。
去年庄稼长势好,七月中旬遭雹灾,包米叶子砸成了线,减产超半。还指望后山那二十亩高梁有个好收成又赶上秋吊。包米价格又落到五毛四一斤。虽说庄稼上了保险,七十亩田只收回化肥种子的成本。今年年景怎么样?唉!预计好了今春打五眼井呢,这还没化冻又入合作社?计划不如变化快啊。五十五岁棒棒的体格,闲下来干嘛呢?唉——王叔这么想着,转身看到西车库里摆放的各种农机具,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伴手里握着电话从屋子里走出来:“儿子电话”。王叔接过电话好半天没出声,儿子在电话里也不知道嘱咐着什么。最后王叔跟儿子说:有关中草药丹参、秸秆、防风、地黄、木香、板蓝根的习性、适合生长的最佳土壤,你在网上给我查一查,咱村要入合作社种药材。你们大学图书馆也应该有这方面资料。
王叔放下电话,心里敞亮多了。
田洼吹过一缕暖暖轻风,春天来了。
村里的喇叭又响起老支书沙哑的喊声。
王叔抬起脚磕了磕烟袋,又把烟袋别到腰带上,倒背着双手转身往村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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