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
文/赵春霞
国庆节,姐妹相约,一同回乐山老家看望爷爷。
吃过午饭,小睡了一会儿,有些无趣,堂姐提议去河滩走走。河滩在村外,夏季,这里常常一片漫漫的河水;水消退后,就裸露出一半的河滩。惟秋季草青水浅,阳光一照,遍地泛金。这泛金的河滩,就成了家乡根的符号。
小时候,常听爸爸妈妈讲,这小河流入岷江,岷江汇入大海。并不断叮嘱我,要好好读书,长大了漂洋过海,去实现梦想。
这些年村里的房子变了,路变了。但这片河滩似还如从前。
刚满五岁的小儿,不知道河滩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只知道戏水而玩。他捡起一块鹅卵石,玩起了漂石游戏,殊不知唤醒了我最珍贵的泛金记忆。
我也试着扔了几块石子,却还是不能像小儿一样潇洒。就选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静静地望着泛金的河面,听着哗哗的水声,想象着河水流向的远方。换了地方生活,日子久了,曾经的梦竟被琐事尘封。远方就像这滩头的漂石,想漂得更远,结果不过是一路的细碎珠点。偶尔的回来也总是匆匆,吃顿饭就走。当年的梦悠地醒来,没有漂洋过海却更显踏实。浮躁的心归于宁静。
儿子问道:”妈妈,这河水会流到哪里去呢?“我笑笑,指着河水流去的方向:流向远方哩。那儿是妈妈上学的地方,也是妈妈曾经梦想的地方……
其实,我心里在说:孩子,这一河水,如祖辈的血液,已流淌进妈妈的身体里,亦流淌进你的身体里。流得再远,根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