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手》第十期的节目中,李健将三首不同曲风,不同时代背景的歌曲《红豆曲》、《一生所爱》、《MAY IT BE》融合成了一个具有梦幻诗意的爱情故事。本期节目,和大家一起来分享健哥所演唱的这首歌曲。节目文本来自听友投稿
犹记得十几年前,和三五好友组“海棠社”,相约为十二钗各作祭文一篇。规则便仿着菊花诗,在桌上摊了十二张纸条儿,爱谁便为谁“作文以记之”。我踌躇了半晌,选了迎春和湘云。纸条儿一张张被拿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张,上面写着——“黛玉”。我们相视,了然,微笑,眼里有泪光。年少的我们呵,已经狡黠地察觉到,绝美的风景面前,生花妙笔也嫌笨拙;心爱的人站在对面,我们都是“讷讷不能言”的少年。 那时的我们,用心照不宣的静默,来纪念那些,最极致的美好,和最深刻的悲伤。
当我听说李健将要演唱《红豆曲》的时候,说不上是欢喜还是忧虑。当那个旋律在你脑海中千万次地萦绕,当那个故事成为你心头永恒的白月光的时候,年少的我,自惭形秽的搁笔,没有写下任何文字。而你,却要为她和他,唱起这首令青山绿水也缠绵的曲子了。你,终究比我勇敢得多。
《红豆曲》是王立平老师为87版《红楼梦》作的插曲。歌词深情优美,围绕一个“愁”字,反复吟唱饱受相思之苦的痴情儿女,虽未写明,却句句暗指宝玉的心上人黛玉。 珠玉在前,想要翻陈出新谈何容易?这一周以来,究竟是期待还是忐忑,我竟自己也说不清了。
前奏响起,是典雅悠远的洞箫,被柔和沉静的大提琴衬托着,感情深沉丰沛却不外露。我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句。李健的唱法和以往颇为不同。他的音色本是极为空灵纯净的,今天却大量使用了类似民歌的发声方法。在每一句的高音区和拖腔的部分,运用真声,音色醇厚明亮。在中低音区,仍旧使用经典的弱混,音色清澈空灵。这样间错开来,本是极难唱的,他却能转换自如。加上他考究的咬字断句,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醉神迷。《红豆曲》歌词几乎字字有弯,句末皆是拖腔。李健的演唱,每一句这最末的一个字竟如武夷山的九曲十八湾一般,迂回跌宕,婉转动人,直叫人情思缠绵,柔肠百转。更妙的是,李健的演绎虽然情感丰沛,却是惆怅之情远胜哀戚 。尤其是“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两句,少了小儿女的缱绻惆怅,意境舒展开阔,让人觉得相思虽苦,歌者却隐有跳出迷局之像。
间奏打击乐器的加入让人眼前一亮。这种细密的沙沙的节奏,让人瞬间想起《一生所爱》里竖琴(我的猜测)营造出的那种节奏感。又在不知不觉中,把古典的传统中国曲风悄悄转换成更加西化的音乐风格。就在间奏推出小高潮之际,“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的歌声响起,耳熟能详的旋律,不知道让多少人的眼睛瞬间湿润呵。这是《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的片尾曲《一生所爱》的副歌部分。李健的演绎,温柔悠扬,哀而不伤,如同电影片尾的辽阔大漠和无限夕阳。就在这时,最让人惊喜的改编出现了,李健在这里续写了一段歌词:“信海渊源同根,这世间迷津无痕,相见终是再见,那缘分无处说感恩。那缘分何处说感恩。”我很难描述自己听到这段歌词的感受。如果说老版的歌词像粗砺的沙子揉进柔软的蚌肉里,把人的心磨的生疼的话,李健续写的这一段就是用心包裹着这沙砾,直到看它渐渐浑圆成一粒珍珠,熠熠生辉。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宝黛倾心相爱却不能厮守,宝钗嫁与宝玉却终不能得其真心;紫霞爱至尊宝,至尊宝爱白晶晶,白晶晶心心念念不忘的是孙悟空,而孙悟空的心里是紫霞的一滴泪。无论是吟唱相思之苦的《红豆曲》还是叹息命运无常的《一生所爱》,说到底,唱的都是这最苦的“求不得”罢了。然而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若只“向外求”,只怕要身陷苦海永难救赎,连人生那一丁点儿的欢喜也品尝不到了。寒山寺的牌坊上有“莫向外求”四个字,说的就是“反求诸己”的道理。人生苦乐,全在自己的内心。然而心海无涯,何处才是彼岸?《心经》里说:“去吧,去吧,到彼岸去吧,走过所有的路到彼岸去,彼岸是光明的世界。”这路,却又在何方呢?我想,李健给出了他的答案,那就是佛家讲求的”随缘自适,烦恼即去“,也就是感恩随缘的道理。
花开花落,缘起缘灭,缘来不拒,缘去不惊,感恩缘分,随缘而安。如此,纵使美好短暂易逝,我们也能更坦然的向前走吧。
结尾处的吟唱,来自《指环王》主题曲《May itbe》。李健的吟唱悠扬美好,如同暗夜里的皎洁月光,温柔,慈悲,治愈着我们,温暖着我们。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主播:天蓝 文案:@手寄七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