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 • 无言的告别
文/王明雪(雪歌)
诵读/清泉
1、
过了腊八,年关将近。我还在异乡的风中久久徘徊,恰似一粒永远也找不到归宿的尘埃。
没有谁愿意与我结伴而行,除了凛冽的风,还有几声迎着寒风匆匆飘远的鸟鸣。
难以回避的孤独与冷暖,怎么好意思向它们倾诉?
看到雪花飘落的时候,我刚好站在窗口。重新捡起漂泊的日子,让辞旧迎新的雪片,牵动远行的足音。
其实,过往的风雨中存在许多机遇,只是岁月中暗藏的重重玄机,让我们错过了多少万马奔腾的波澜。
只剩下默默的告别,还有欲说还休的结局。
我不知道,告别远去的时空,是该仰天长啸,还是暗自垂泪?
一切都在悄然消逝,想象早已变得斑驳而苍白。
2、
面向日渐臃肿的城池和我的消瘦的村庄,倾听隔岸的焰火在年关的门口噼啪作响。
然后,任迎春的飞雪拍打河岸,感受春潮在骨肉之间款款涌动。
也许,我的祈盼有些天真烂漫。
也许,那缕吹醒冬眠的暖风,还在秦岭那边犹豫不决。
是的,时间迈动缓慢却又坚定的脚步,踏过记忆,踏过呼啸而过的千军万马,将那些冰凉潮湿的日子挂在暖阳里晾晒。
很想获得一个无忧无虑的节日,令时光漫过陈年旧事,让跌宕起伏的生活变得热烈而舒缓,让盛大的焰火点亮寂寞的夜空,让大红灯笼化作一颗颗诱人的星辰。
然后,将满腹的悲怆,谱写成告别的诗行。
3、
是谁打开了腊月矜持的纽扣?袒露出早春忐忑的心跳。
哪怕我不曾沐浴过值得骄傲的阳光雨露。
哪怕我不曾收获过金秋时节的累累硕果。
如果有可能,我愿做一次郑重其事的道别。或者,获得一次迂回的流水,为即将到来的春天,打开朴实无华的心扉,恪守不朽的时空。
哦!就让通向未来的阡陌继续蜿蜒吧。
手捧着在苍茫尘世里,那些被反复修改的小小心愿,经过腊月,经过冰雪和枯草支撑的黎明与黄昏。
只留下那些发烫的年轮里的野火,在告别的路上熊熊燃烧。
2020.01.06..明雪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