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孩子真的喜欢小丑吗？

你以为孩子真的喜欢小丑吗？ “他说，‘我一无是处，只是一个爱尔兰小丑，细看世间百态。’” ——雅克梅康顿《詹姆斯.乔伊斯的一生》 卓别林在《大独裁者》这部电影中成功扮演了独裁者的角色，其中有个人人皆知的镜头：在一阵胜利的狂喜中，卓别林塑造的影射希特勒的独裁者亨克尔托起一个代表地球的气球。 卓别林刻意突出了独裁者分裂人格中幼稚可笑的一面，他把那种疯狂表演得淋漓尽致，让人难以确定那是否还是表演。  由此，费勒里克·莫顿感叹道：“希特勒也许是历史上最残暴的天才，但他和卓别林的性格方面不乏共同点，他俩都善于利用局外人渴望介入的需要。”而罗马利亚的诺曼·马内阿在《论小丑——独裁者与艺术家》里更进了一步，比起艺术家，独裁者与马戏团的小丑更有相通之处。 强烈的违和感与不可预测性 美国电视剧《邪恶力量》里，主角之一萨姆有着小丑恐惧症，而前段时间，新闻也讲到，如果你生活在国外，特别是北美地区，那最近可能会走着走着就会遇见一个令人毛骨悚人的面孔——恐怖小丑。（资料来自网络） 关于恐怖小丑的关键信息有： 20多个国家有恐怖小丑出没； 宾夕法尼亚州，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少年出去吓人没成，反而被活活捅死； 至少有4所学校的学生因为遭受小丑威胁被禁止出校门，一些学校甚至停课； 十多所学校加强了安保措施，但每天还是有学生因为担心遇到小丑而缺课……  其实小丑在某种意义上,并不受人喜爱。研究者调查了250名4岁至16岁之间的孩子，发现小丑在孩子中间“人气”不高，甚至一些年纪较大的孩子都觉得小丑吓人。研究结果刊登于最新一期《标准护理杂志》上。谢菲尔德大学研究人员彭妮·柯蒂斯说，成人经常想当然地假设孩子们喜欢什么，然而“我们发现孩子们大多不喜欢小丑，认为其不仅样子很吓人，而且让人无法理解”。 人们不喜欢小丑的原因在于，小丑画的笑容还有一些古怪的动作会产生强烈的违和感还有不可预测性，而独裁者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独裁者自封夸张的、可笑的头衔，用嘶哑、做作的声音没完没了地演讲，那些演讲充满陈词滥调，从头到尾都是单调的抨击和愚蠢的语法错误。恐惧让他变得更疯狂，尔后是拼命地掩饰疯狂。 他说话结巴，举止呆板得像木偶。他一意孤行，勤勉得近乎病态。面对任何有生命的东西，或是遇到计划之外的事情，他总是茫然不知所措。就像小丑一样，独裁者的笑容和古怪的动作强烈违和，不是真实坦率而是矫揉造作，不可预测。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恐惧与不可理解。 在电影《大独裁者》里，卓别林更是把独裁者小丑的一面艺术夸张化了。360在介绍此片时说到：“亨克尔在发表演说时，满口都是类似德语的胡言乱语，实际上，那些言辞毫无意义只是对希特勒演讲风格的莫大嘲讽。为了打造这段场景卓别林曾仔细研究有关希特勒的新闻片。在亨克尔的话语中，你可以听出德语的‘炸肉排’、‘泡菜’和‘肝肠’。” 是的，在观影时，觉得独裁者亨克尔不知所云，不可理喻，也许这就是在非特定环境下小丑和独裁者给人的违和感。 如果说在马戏团和极权国家，人们也许没有发现小丑与独裁者的诡异，但是一旦出离出来，在生活中突然碰见小丑或从历史、影视作品来观极权者，那就背脊发凉了，即便用滑稽的形式。 存在的合理性来源于人们的想当然 正如前面谢菲尔德大学研究人员彭妮·柯蒂斯说，“成人经常想当然地假设孩子们喜欢什么，而孩子大多不喜欢小丑，认为其不仅样子很吓人，而且让人无法理解”一样，小丑普遍存在于各游乐场所在于成人认为的理所当然而非真正受众——孩子们的实际需求。 所以才会有专门的“小丑恐惧症”而没有“猩猩恐惧症”， 美国《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中的精神疾病列表中甚至有“小丑恐惧”这一条。 独裁者的嚣张与此殊途同归。独裁者和被压迫者并不是真的在各方面水火不容，他们其实存在着一种无意识的促进。一个邪恶的独裁者，比如说法西斯，当他获得权力后，会强迫人们久经训练与洗脑，人们也会变成白脸小丑。 因为在独裁者的洗礼中，人们也忘记了自身实际的诉求，想当然地将独裁者幻想为乌托邦的骑士，以为他们可以拯救自己于比如经济动荡的水火中，却不料滑向不可预知的深渊。 我们也可由此想到另一部关于独裁和极权的电影《浪潮》，德国某所高中的老师赖纳•文格尔由于他最喜欢的“无政府主义”课被另一位老师捷足先登，因此他只能主讲“独裁统治”课程。 他在别出心裁提出假想“独裁”的实验后，从最初的玩乐心态，学生们渐渐沉湎这个名为“浪潮”的组织中，在不知不觉中滑向了“独裁”与“纳粹”的深渊……而现实历史里的《浪潮》不断的重复上演，塑造着一个一个著名的独裁小丑。 结语 也许我们会信誓旦旦，我们不会陷入如此疯狂的境地。可是，历史告诉我们，谁知道呢？ 就像《大独裁者》最戏剧性的一幕，在野外打猎的独裁者亨克尔被误认为是逃犯被带走，装着德军制服，身边有高级军官的善良的，与亨克尔长相相似的犹太理发师迷迷糊糊地就被当成了亨克尔，并且在最后发表了充满人文关怀的演讲。 影片到此结束，我们能保证善良的理发师不会由此也走向独裁的道路吗？要知道，历史上独裁者在独裁之前,之中都是善于发表这种类似的演说来收买人心的。 如果在马戏团对小丑感到不适，可以离开现场，可是在极权的马戏团里，如何远离独裁的小丑以及为他喝彩的人群，远离极权肮脏的舞台？  《论小丑——独裁者和艺术家》 作者：（罗马利亚）诺曼•马内阿 版本：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