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
文/秦新法
今天,在2017年初春回望我走过的春天,很多春天都已成记忆的空白。
从1992年始,我的春天就失去了乡村的四季分明。
童年的春天,万物复苏,春光明媚,在这美好的日子,乡亲们赶着耕牛走进土地,将一块块土地从沉睡中唤醒。
我的童年,跟着母亲走进土地,学习点种、舀粪。告别童年,我就挑着一边一个粪桶往地里挑粪,体验劳动的辛苦,收获付出的自豪。
初春的早晨,我们几个孩子赶着牛车,沿着曲里拐弯的山路,将村头牛圈沤泽的肥,送往排列在山坡上的一块块土地。
春天的早晨,所有的粪桶不见了,原来是有人抢先将粪桶装满,一挑一挑送进已播种的土地。这叫学雷锋做好事争做五好社员。
春天,缺粮与饥饿携手走来,冲击大忙季节。于是,“借粮”
成为春天最活跃的一个词。
这样的春天我还不懂残疾,懂得残疾后,所有的春天,都使我和父亲找不到春天的暖意。
生存所迫,父亲下世后双拐伴我离开家乡。现在我已在县城生存20多年,回望县城的春天,依稀看见我在街头、楼道、走廊漂泊无助的身影。从1993年秋天始,我所有的春天都在福利厂这个6平米小屋度过。
福利厂倒闭十多年来,我守着清寂与孤独,迎接每一个春天。春天里,我在静寂一隅,收听着来自街市各种车辆发出的声音,它们是城市的河流、命脉和骄傲,它们是城市的挤压、气喘和喧嚣。城市与万物一起,从大地母亲春天的怀抱中醒来。
(责任编辑:刘小四539字)心有春天何所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