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野花
文/吴用是书生
我爸今年满50,却依旧神采奕奕。没事看看电子书,练练书法;有时画画山水,刻刻印章;偶尔弹弹吉他,吹吹笛子。他说要把逝去的流年找回来,却只逗得全家笑笑而已。
当然,为了家里的独子,他并没有提早退休养老,依旧坚守在辛苦的工作岗位上,每天凌晨起来杀猪。
别搞错了,我并不是在颂扬他。
前天元宵节,他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过节问候一下,然后少不了嘘寒问暖。他总是想告诉我很多东西,可我却总想放下电话,于是知子莫如父,临了嘱咐了一句:“没事多往家里打电话,不要总是我给你打。”
“好。”我应付着回答。
我发誓,这是我失信最多的事。
打我记事起,他和我妈便南下淘金,踩着澎湃的浪花,一别十五载。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却也从不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奶奶是比较传统的农村妇女,爷爷走得早,她也没改嫁。谈不上什么教育方式,饿不死,冷不着。就这样,我历经初中的叛逆,高中的反省,大学掉进爱情漩涡,毕业后又四面碰壁。
辗转十五年,有惊无险,我没有染上恶习,可也忘了,什么是亲情。好像联系人的菜单里,他们的号码会自动屏蔽,我记不起,也不曾删去。
我也不是在控诉他们。
我知道有很多像我一样的留守子女,不知不觉淡化了父母在心里的印记。好像某种天生残疾,尝不出你们嘴里的蜜。
都在追寻浪花,可曾想起,不远的家里,还有一朵等待太阳的野花!